一條泥巴路,彎彎曲曲的,蜿蜒進山。
車,開過湖邊,折進山塢。
這裏不知是那裏,有一片荒蕪的樹林,枝繁葉茂,遮天蔽日。不久後,一輛奔馳S400在此停下。
四扇車門被打開,下車,四男一女,幾張年輕的麵容。
初升的陽光照射下,穿透樹林的間隙,在樹葉的陰影中,映出幾張俊朗或普通的男兒臉孔,卻都那麼不平凡。
硬朗陽光的陳軒……
黑暗氣質的毒太子……
浪子氣息的陳勳……
紫發痞子邪氣的秦酒……
嬌美潑辣的祁州凶妞……
他們和她下車,毒太子仍了幾人一根軟中華煙,一個打火機輪流丟過點燃,四個男人深吸一口,同時吐出,指尖不斷有煙霧升騰,漸漸散開,各顯風姿魅力。
“軒軒~”嬌美女孩咬著一根煙,把小腦袋一偏,俏皮的眨著眼睛,等待陳小軒幫她點燃。
陳軒瞪了蕭婕一眼,女孩抽煙他不喜歡也不討厭,他的煙齡已有七年,習慣了人身上的香煙味道。
“啪嗒~”走到嬌美女孩身邊,陳軒拇指摁下打火機的按鈕,一簇火苗升騰。
蕭婕纖指夾著煙,紅唇開合間,輕吸緩吐,沾上煙草味的女人,有一種讓人心動的美。
“幹活了。”
三分鍾後,各自扔掉煙頭,紫發痞子青年繞過奔馳車身,打開奔馳S400車的後備箱,大勳緊隨其後,滿臉蠻橫,雙掌粗暴的把奄奄一息的沈旭建從裏麵拖了出來,踹了他脖子一腳,踢狗一樣踢在地上。
沉悶的聲響,沈旭建被砸在地上,在樹林的枯葉中滾了滾,發出幾聲輕微的痛苦叫聲,被劃開的眼皮血流不止,割掉的右耳血肉模糊,膝蓋的血跡已幹枯,結在褲子上一層血痂。
“我當什麼牛逼轟轟的人物,現在不過一條死狗嘛,就你?還敢動我大勳的兄弟?”大勳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一棵樹上抹了抹手上的鮮血,眼神睥睨,居高臨下打量地上苟延殘喘的沈旭建。似乎愈看沈旭建愈覺得不爽,腳癢般,還惡狠狠的在沈旭建屁股上踹了幾腳過癮。
“切……鎮安的大哥是嗎?什麼玩意兒?”紫發痞子青年也是吊兒郎當的一笑,淡紫色眸子中滿是蔑視,肩扛雙管獵槍,滿臉的囂張。
毒太子悠閑的倚在奔馳車邊,聞言,又點燃一根中華煙,麵孔露出一絲笑意,打趣道:“你們這麼說,阿軒可要不高興了。”他的眼神戲謔的掃了煙陳老大。
“嘿嘿……軒軒……”嬌美女孩纖指把玩著蝴蝶刀,幸災樂禍的望向陳軒,笑容特別壞,露出整齊的小牙齒。
“哦哦,Im sorry。”大勳和秦酒特假,擠眉弄眼的互看一眼後,笑嘻嘻的點頭哈腰賠禮。
陳軒苦笑的摸了摸鼻,瞪了這幾個口無遮攔的家夥,在淩晨之前,他真的是忍氣吞聲,五年祁州風雲,這個硬朗的男孩,首次感到鞭長莫及,真是遠離了江湖,顧慮重重太多,倚靠一顆樹旁的他一番感概唏噓。
搖了搖頭,拋開這些奇怪的想法,陳軒眸光冰冷的盯了一眼地上的沈旭建,旋表情肅然起來,麵對眾人,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沈旭建,認真道:“我來做吧。”
做,指拋屍。
男人有逆鱗,不是母親就是女人,前者賦予他生命,後者陪他下半生。
今夜異度酒吧20萬,有人揚言要陳軒的老婆雙飛,他獠牙畢露,悍然砸人。不惜和任何人翻臉,管他是鎮安的那路神仙。
“除了我,誰都不能碰我女人!”15歲那年,少年的陳軒便斬釘截鐵說出這句話,那個打他女人注意的高中生,後麵跪在祁州大廣場,當著無數人的麵認錯。
今天,異度酒吧的事情最後更是演變到苦大深仇的地步,沈旭建騎虎難下,陳軒江湖救急,這場賭命,所幸,在最後的時刻,祁州兄弟到,百人的張揚,應了那句血染鎮安。
而沈旭建,則是自取滅亡,賠上了身家性命。淩晨到天亮的時間裏,有幾次沈旭建底下的黑道青年,擔心事情會不受控製,相勸沈旭建多調動些人手過來,然而沈旭建都胸有成竹的拒絕,半點也不相信,一個20歲不到的男孩,能有幾人為他從遠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