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出樹林,轉出山塢,途經湖邊,一刻也不停留的奔向鎮安。
回程的路上,奔馳S400車裏五個人的興致不怎樣高,都沒怎麼說話,畢竟背負的是條鮮活的人命,雖然當中某些人早已開過前列,但還是有點負罪感。
不過人不狠站不穩,出來混的基本法則,江湖,從來生死歸途。所以也沒太往心裏去,或者有一天那個人就是自己。這條道上,下場好的沒有幾個的。
……
晌午12點一刻。
“吱……”奔馳S400一個急刹車,穩當的停在嘉園酒店的門口。
後車座的右扇門被打開,穿西裝褲,白襯衫,皮鞋的陳軒準備下車,探出身的刹那,天空的烈陽瞬間照在他的臉上,強光比較刺目,他下意識的用手背遮在眼簾。
“阿軒,你什麼時候回祁州呢?”車裏,駕駛位的毒太子單手握著方向盤,將車掛上空檔,沒有回頭的問道,聲音飄向窗外。
副駕駛座上坐的大勳,他搖下車窗,手肘撐在車窗欄上,頭往外邊愜意的吐了口煙霧,也沒回頭,卻看著反光鏡裏投射的挺拔身影。
後座的秦酒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從水壩前接了個電話後,他憂心忡忡。注意到他的異樣,先前幾人也詢問過他什麼事,秦酒沒說,回程的路上一直小憩,宛如在養精蓄銳,祁州應該有什麼大事等待他的歸程。不過在陳軒拉開車門下去的手,他睜開了眼,陡然抓住陳軒的臂膀,隨後鬆開,倆兄弟互相一笑。
最後的祁州小凶妞,回來的路上壓根沒理睬過某男,陳軒好幾次嘻皮笑臉的騷擾,嬌美女孩都冷淡著一張小臉,偶爾也會對他翻幾下白眼。
陳軒覺得小凶妞莫名其妙,剛才她還陪自己去醫院拆傷口的線,看到犯罪團夥那晚自己留下的刀傷,她還擔心的要死,傻瓜般的湊近傷口吹了吹。
毒太子他們到沒陪陳軒進醫院,隻是在停車場等倆人回來,皇庭九號的殺戮,或多或少身上都沾染點血漬,貿然出入公共場合,較為容易引起他人懷疑。
站在車門外,聽到車裏的人問話,陳軒轉身雙手撐在車頂上,俯頭而下,他笑容溫和,對裏麵的幾人說道:“國慶吧,九天假,回來找你們。”
“好,電話聯係。”毒太子掛上D檔準備起步。
汽車發動,陳軒佇在酒店門口,目送他們的遠去,笑著揮手:“10月見。”
奔馳車開遠,在路口轉角的時候,副駕駛座的大勳扔掉煙頭,沒有回頭,伸出一隻臂膀往外揮了揮手。
這些來自祁州的兄弟朋友,一別遠去。
陳軒轉身,踏入酒店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翻出來滑屏一看,是小凶妞的短信,上麵說:“軒,今生多保重。”
腳步一頓,握著手機的手莫名地緊了緊,陳軒眸光一片悠遠,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給小凶妞寫的詩,開頭句是代表遇見:“那一年,那個外表潑辣內心柔弱的女孩我見猶憐……”中間句是情深緣淺:“那一年,我們的故事仿佛瀕臨到崩潰邊緣……”收尾句是一生緬懷:“那一年,都過去了這麼多年,那個人影卻宛若凝心定固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