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行程是探監,看望楊軍的過程很簡單,就是給他在裏麵上點錢,建築班零零星星一共拚揍5000塊錢。這些錢由陳軒拿著,在監獄裏交給獄警,獄警開了條收據給他,接著,這筆錢款,將會被彙進楊軍在監獄的賬戶上。
今天是周末,本來在法定節日裏,根據我國監獄法是不可探監的。宿舍裏撥打一通電話,陳軒聯係儒雅男子劉明,經過他的通融後,獄警到也勉強的讓這群學生通行。
來看楊軍的人有很多,建築班在校的幾乎都來了,20幾號人,旅遊學校的夏思雨也在。雖然楊軍在學校的日子隻生活過半個多月,但在這個混亂的中專,烽火連天,這些時日以來,建築的這個班,這由一些來自五湖四海各地的男孩聚成的班級,真真切切發生過很多事情,有熱血,有情深,有歡笑,有苦痛,有困難,在風風雨雨的中專時代,這些回憶永遠的銘記在他們年輕的心中。
平川監獄,是鎮安市關押一切犯人的場所,此時的接見室,二號探監窗口,隔層玻璃外有一階平台,上麵安置一架座機電話,208宿舍的成員齊聚,朱小康,趙文冰,何帥,一一在隔層玻璃外,爭先恐後的搶電話,和楊軍嘮嗑閑談。
這周原本已回家的小眼鏡丁齊,也在下午三點的時候趕了過來,插入在他們之間,看著隔層玻璃裏,他充滿感慨,楊軍傷人一案已定,在昨日便被轉押於這裏。
建築班的其他人到進不來,因為在楊軍入獄的當天,他登記來允許探監的除了親屬之外,隻有208宿舍兄弟的幾個名字,當然,還有那一直會等他的蔡小雅,她的名字登記在陳軒的後麵。
隔層玻璃裏,穿黑白條紋監獄服的楊軍,真真正正的成熟了,他的笑容不知幾時,很和煦明朗,恍惚中,竟有點白衣男孩的味道,或許真如在宿舍何帥所言,每一個男孩,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是仰望另一個男人的背影成熟。或許也包括那一襲白衣的陳軒,他一生也有自己所仰視成長的男人。
現在和楊軍隔著玻璃通話的是丁齊,他一隻手握著電話,另一隻手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眼鏡下的眼睛,看著隔層玻璃裏的服刑男孩,丁齊輕聲的問道:“阿軍,這一判,多久呢?”
“半年,很快就出來。”楊軍笑道,他一手握電話,一手插在監獄服的口袋,說的很自然,語氣很平淡。
“我們等你。”丁齊說道,他摘掉眼鏡,語氣堅定。
這是208宿舍戴眼鏡的老四和裏麵小六的對話,他和他最值得回憶的事情在入學當天,那時楊軍被實驗的那群染發學生圍毆,那晚就因丁齊的出言,還有陳軒的點頭,大家才衝上去幫腔。假設沒有這些,或許到今天他們的宿舍隻有五個人的情誼,可能楊軍也融入不進這個集體。但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他們現在是兄弟。
“老六,出來一起喝酒。”何帥在丁齊的旁邊,他隔著玻璃便嚷嚷的叫喊,他根本就不需要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