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戈瞥了他眼道:“你這是嘲諷我呢還是………嘲諷我呢?”
龜途聽了認真道:“我們都靈空境了都沒有人敢走中間,你才淬體境,你卻走的是中間,奇跡的是你還走上來了。沒有人會因為你未凝脈而嘲諷你的!你不知道啊,那天好些女弟子看到你走上來都感動哭了,那哭的……”
曳戈抿了抿嘴,看了涼紅妝眼。
紳虛嘴角向一旁的涼紅妝抽了抽,可龜途那死孩子根本沒有會意,結果他就被涼紅妝丟過來的南瓜給砸趴下了。涼紅妝在一邊罵道:“死孩子一點眼力勁都沒,老娘還在這兒呢!”
龜途從地上爬起來曬笑道:“妝兒姐,你這是準備做啥來?做飯?”
紳虛也走了過來道:“做飯?我自從修行開始,幾乎絕了五穀吃的飯,我都能數清,紅妝妹子,多做些哈。”
涼紅妝嘻嘻笑道:“好啊。”
因為曳戈的昏睡,他沒有參加宗門的祭拜之禮,紳虛幫他領取了服侍,銘牌,但是功法得他本人持銘牌,親自領取,曳戈覺得他突破淬體已是遙遙無期,那些高階的功法,對自己也是鏡花水月,他就沒有去領取。
山底下曾經住在這裏的好些人,都紛紛搬去了山腰,在這裏的三人也隻有曳戈,紳虛,龜途他們三個了。曳戈喜歡這裏清淨就沒有搬去山腰,龜途和紳虛索性也沒有去。
生活似乎又要回歸平靜,隻是他們身上的衣服換了樣子,袖口處有一株綠色的草兒,這是長生宗的標識,還有他們手裏的銘牌也更換了。曳戈他總覺得他昏睡的那幾天做的夢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著的,至少那雙火紅的眼睛是存在著的。
.......
這樣的日子波瀾不驚,但難免太過安逸。紳虛從去年突破到淬體境後一年裏幾乎再無寸進,一直停滯於靈空境初期。靈空境,體內空靈,丹田成湖,這是一個量的積累,所以他進步是很慢的。紳虛卻不信這樣的安慰,他很不爽,漸漸地沒了當初的銳氣,日出例行打坐後就跑下山到曳戈這裏來了。
“大長老都說過了,靈空境是一個量的積累啊,天道酬勤,你急什麼?”曳戈看著毛毛躁躁的紳虛懶懶說道,因為這樣的話他這一月來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滾滾滾,那龜途那死孩子都已經靈空巔峰了!”紳虛咬牙切齒地指著一旁無辜的龜途罵道。
龜途羞澀一笑,顯然他認為這是件榮耀的事兒。
紳虛氣急道:“媽的,你還敢笑!”
曳戈看了眼龜途靦腆的樣子,他實在有些看不透龜途,他體格弱小,性格靦腆,內向,基本就隻和他們三個來往,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平凡能讓人忘記的人,他的天賦確實高的嚇人。
曳戈頓了頓道:“人家龜途也許比你努力!”
紳虛更加氣憤了站起來指著他唾沫橫飛道:“他努力?他一天到晚都在睡覺,都在睡覺啊!早上去山腰斂光亭打坐他都在睡覺啊,冬天睡我還能理解,媽的,夏天早上的日頭都曬的慌,他居然還是在睡覺啊……我沒他努力?他一年到頭都他媽在睡覺!”
曳戈看他情緒波動太激烈了,想了想確實龜途是愛睡覺的,不過他不知道睡的這麼嚴重,嘴上道:“也許你經脈比較大,他的比較小,你的容量大,積累自然就慢了!”
紳虛黑著臉問龜途道:“你信嗎?”
龜途認真道:“我信,我其實修煉比你努力,我睡覺就是在修煉的,你信嗎?”
紳虛臉如被被揉爛的紙,迅速皺褶了起來,他恨恨道:“我信你媽,當我是傻逼?”說罷,臨門一腳,摔門而出。
“哎,幹嘛去啊?”
“睡覺!”
……
紳虛對於修為的痛苦,也僅限於與龜途的攀比,他和曳戈在一起時候,則覺得自己天賦已經相當好了,畢竟曳戈在淬體境已經九年了,他是宗門內唯一一個淬體境的弟子,所以說痛苦還是需要來轉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