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她做什麼?姓楚的,你心為我想讓她不見嗎?她被人帶走了!”完顏佩把手中的發簪給他看,“她絕對不是自己想走的。”
“廢話。”鳳離歌奪過簪子,臉色一沉:“誰敢把她帶走了?難道是穆清寒那個死小子?”
“不,教主,你看--”知書指著東牆上留下的一個火焰標記:“那是什麼?”
鳳離歌和完顏佩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頓時變色。
那是一個火紅的火焰標記,宛如火焰迎風擺動,卻又似鮮血橫流,詭譎陰森。
“糟了。”完顏佩吸了口氣:“看來這次,事情麻煩了。”
鳳離歌哼了一聲:“天靈派幹的好事!他們倒是好大的膽子,我可不管那麼多,我這就天靈派要人!”
“你知道天靈派在哪兒嗎?”完顏佩冷冷地提醒他:“如果你不知道天靈派在哪兒,你怎麼去找人?”
鳳離歌挑眉:“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因為天靈派會帶我去找到她。他們既然留下了標記,就是想讓我去找他們,自然會帶我去。”他看了看知書:“你回教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可是教主……不如我請教裏派人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是我和天靈派的事情,何況隨心還在他們手上,我沒有可以談條件的資本。”
“我跟你一起去。”完顏佩道。
“隨便。”他二話不說,直接就想離開客棧去尋找楊默婉了,卻被完顏佩拉住:“現在她應該還是很安全的,這半夜三更的,怎麼尋找蛛絲馬跡?”
“是的,教主,你大可等到天亮再去找人,赫連公子說得也對,不然沒法子找尋什麼東西。”
鳳離歌皺眉道:“天靈派到底想做什麼?我們和他既無仇怨也無過節,為什麼他們要帶走隨心?”
完顏佩若有所思:“事情恐怕不是仇怨那麼簡單。”
這實在讓人大惑,究竟為何天靈派要這麼做?
但,想必很快他們就能清楚了。
“不管為什麼,我都會找到心兒的。”鳳離歌低哼一聲,握緊了手,看向窗外暗沉的夜色。
今夜,無月無風無星。
遠山近水早已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待得天暗,曙光微現,一切又是新的一天了。
小軒窗,銅鏡雙,寶簾低垂蘭麝香。青紗之後,獨擁錦衾,且夢一場。
繁複的石榴花帳之後,掩映著床上未醒的人兒,素白的晧腕無意識地伸出了錦被,青絲鋪滿了玉枕,容顏正安眠。
遠遠近近的腳步走來了又去了,恍惚之中,她聽到有人在帳外低語。
“她還沒醒?”
“是,可能是用藥太過了,不過也快了。”
“好,等她醒了,就帶她去見掌門人。”
“好的。”
低語聲散入了寶簾,逐漸微弱下去。
她想睜開眼睛,卻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給遮蓋住了眼睛,隻覺得那沉重的眼皮如同千金重。
這一睡,等她再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終於睜開了眼眸,羽睫上揚,如同飛蝶舞動翅膀,清澈的瞳眸微動。
頭痛--
她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視線逐漸聚焦,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華麗的宮室中。
無數的輕紗飛揚,沉香木的梳妝台正在前麵不遠處,巨大的山水畫屏分開裏外兩間,珠簾外空無一人。
軒窗數扇,透過打開的軒窗,她看到外麵的團花緊簇,大片大片的杜鵑花鋪開一片花色海洋,濃香撲鼻而來。
這裏,是什麼地方?看著好像虵不像是皇宮啊。
外間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環鬢低垂的青衣丫鬟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她往裏間走了過來,手中托著托盤,放著些許飲菜。
她隱約看見她坐在床上,笑道:“小姐,您醒了。青玉是掌門派來伺候您的。”
楊默婉更是錯愕,她掀開紗帳,見到那青衣丫鬟正忙著擺好飯菜,抬眸一笑,唇邊酒窩甜蜜動人,很是清雅美麗。
“這是哪兒?”
“噢,您現在是在天靈派總壇麒麟宮,掌門正等著您呢,等您吃完飯,我就帶您過去見她。”
天靈派?
這又是什麼地方!這也太過了。為什麼先前那個黑衣人明明是襲擊她的人,明明是想對她不利的人,當她問他時,他卻自稱是皇帝派來找她的。
如果是如此,後來她被抓住,怎麼會來到這天靈派?
難道那個黑衣人居然是天靈派的人?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居然能深入宮廷影響局勢發展。看來,是有點問題。
她決定按兵不動,仔細查探。
於是她按捺下心中疑惑,下床梳洗,吃著早餐。
那叫青玉的丫鬟很是知書達禮,也不多話,任她試探詢問,也未得知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