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位藥不僅不在,還不知去向。
唉,看看皇上,向來強健的身體經過這場大病之後,也清矍了許多。俊逸的麵龐消瘦了,一雙眼睛更顯得突出起來,深不見底,一望就讓他冒冷汗。
皇帝沉默著,低頭一直在批閱奏章。
養病期間堆積的奏章許多都讓攝政王代勞了,皇帝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個不務正業的暴君,但他也還是做事的。
衛全滿腹心事,又看了看皇帝,心想,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噢。皇後娘娘到底哪兒去了呢?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皇帝陛下那麼討厭皇後,現在她離開了,他倒是變成這麼沉默寡言的樣子,就連德妃都勸不好他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
“衛全,去把早上餘太師呈上的奏章拿來。”墨景麒頭也不抬地說。
“奴才這就去拿。”衛全匆匆把奏折找出來遞給皇上。
墨景麒接過奏章,仔細批閱著,忽然他臉色一變,似乎在強忍痛苦,連唇瓣都發白了。
“皇上,您又痛了?”衛全緊張地問著。
墨景麒捂住胸口,陣陣劇痛襲來,似乎要把人整個給割裂開來。
為什麼還會這麼痛?
明明傷口都已經痊愈了,但是他卻覺得心底深處的傷口一直在密密流血,時時刻刻在疼痛著,糾結著,撕扯著心髒。
為什麼一直不能痊愈?
他以為自己的傷還沒好,可是禦醫說他早已痊愈了,現在如此,可能隻是心理還有錯覺。
他從袖中掏出一瓶藥,隨即倒出一粒吞下,過了一會方才感覺好了許多。
衛全端了茶送到他唇邊,他喝了一口,深深舒了口氣。
“皇上,要召太醫來嗎?”衛全小聲問著。
墨景麒閉上眼睛,擺了擺手:“不用了。”
即便是看了太醫也沒用,因為,這本就是心病。
他知道自己得了心病,每每想到那個讓他矛盾複雜的女人,他的心病就更加嚴重起來,痛得更狠。
她現在在哪兒?她,現在還好嗎?
想到這裏,他卻更是突然冒出一股怒氣,墨景麒啊墨景麒,你為什麼要想那個女人?她留下又如何,走了又如何?
不怎麼樣,他可以、可以不在乎。
他可以。
“皇上,八百裏加急的文書。”外麵小太監高聲叫道。
“送進來。”他打起精神,等到衛全將文書接過來,打開一看,整個人頓時僵住。
這是青州知府秦和送來的加急文書,內容是和皇後有關的。
他說在青州發現了皇後。
她在青州!
墨景麒整個人被巨大的喜悅包圍了,他猛然站了起來:“立刻派大內密探去青州尋找皇後,增派人手,務必找到她!”
他幾乎不敢相信,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居然在青州出現了。
但是,他似乎高興過頭了,沒有看完秦和的全文。
下麵還有幾行字--
臣兒秦煜發現兩位可疑男子與皇後一行,今日已出城,遍尋無蹤。
衛全詫異道:“皇後在青州?奴才這就下去傳旨。”
皇帝很高興,衛全也很高興,他心想,這回皇上的心病可就有救了。
但是,楊默婉,並不在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