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夏天的早晨,暖烘烘的太陽照射到小山丘上,感覺綠油油的草都變得金黃金黃的。魚良緣把屋子裏的已經曬的半幹的藥草一個個端出來曬太陽。而一旁,已經可以下床的軒子龍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休息。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魚良緣一邊唱著歌,一邊忙活著:“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唱到一半,魚良緣突然停了,盯著山下某處直直看。
而一旁躺著的軒子龍在歌聲斷了之後,睜開雙眼不滿的看向魚良緣,卻發現她似乎是證明了什麼似的興奮的看著某處,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一個拖著牛車的人影越走越近。
“雲希哥哥!”魚良緣放大聲了喊,生怕那個她口中的雲希哥哥聽不到。
那邊的身影朝這邊揮了揮手,大聲回應著魚良緣:“良緣!”
魚良緣聽見後,立馬放下了手裏的活,撒腿就往那個方向跑去,邊跑還邊叫喚著:“雲希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軒子龍看著魚良緣那股高興勁,又看了一眼他們相見歡的場景,心裏堵得慌,幹脆就閉上眼睛繼續曬他的太陽。
眼不見為淨。
“他是?”已經走近來的雲希看著躺著的軒子龍,疑問的問著魚良緣。
“他在這山丘上迷路了,又被野獸傷著了,放在野草地上沒人管,我就拖回來了”魚良緣回答著雲希,卻下意識的對他撒了謊。
“這樣啊”雲希寵溺的揉了揉魚良緣的頭發,繼而對軒子龍說道:“你好,我叫雲希”
軒子龍挑了挑眉,自顧自翻了個身,沒應他。
魚良緣見罷,蹲下身子輕輕推了推軒子龍:“子龍哥哥你幹嘛呢,雲希哥哥跟你打招呼呢”
軒子龍又翻了個身,不去應她。
“沒禮貌!還是雲希哥哥好”魚良緣嘟著嘴,不滿的說著。
“沒禮貌!還是雲希哥哥好”一句話堵在軒子龍喉嚨裏,不上不下,讓他很不舒服,他幹脆起來,掠過他們進了屋裏。
魚良緣也不和他計較,對著屋子大喊:“阿爸阿媽,雲希哥哥回來啦!”
——
屋子裏一派祥和,魚氏夫婦聽到雲希回來的消息後,立馬拉著他問東問西,儼然一副對待親兒子的樣子。
奈何雲希並不是他們的孩子,像裏屋渾身散發著哀怨氣息的軒子龍一樣,雲希也是魚良緣在采草藥的時候救回來的,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雲希失憶了,唯獨記得自己的名字,所以魚氏夫婦就留他在這住下,這一住便是一年。
魚氏的身體不好,需要昂貴的藥材養病,而魚良緣的小家離市集又遠,走路得要用一天的時間。
自從雲希和魚良緣一起住下之後,魚良緣負責采藥材曬藥材,雲希負責把這些藥材拖到市集上買,然後給魚氏帶著藥材回來,每次一走便是半個月。
魚氏夫婦在對著雲希問東問西了半天之後,終於放過了雲希,給他和魚良緣留了點時間。
“這裏又是什麼時候弄傷的?說了好幾次不準到危險的地方采藥,你就是不聽!”雲希看著魚良緣又添新傷的手,責備捏了捏她幹癟的臉頰。
“額……好久之前弄到的,已經不疼了”魚良緣不安的回答著他,拉了拉衣袖,把傷口擋住。
“就知道你不會好好聽我話,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雲希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魚良緣。
“這是什麼啊?”
“玉凝膏,對傷疤極其有效”
“真的嗎?”
……
魚良緣和雲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話,時不時還爆出了笑聲。
裏屋的軒子龍聽著,心裏不是滋味極了,翻來覆去怎麼躺都不舒服,然而最終還是在他們的聊天中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