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來要錢的村民後,樓小西見阿爺和阿奶的臉色罕見的嚴肅沉重,樓小西明白這丁稅肯定和地稅不一樣,要不然二老臉色不會這麼難看。
等二伯去了縣裏找回了大伯和阿爹大哥的時候,二人在路上已經知道了縣裏要征丁稅的事情,於是進門時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驚疑。
“爹,村長有沒有說這丁稅怎麼征的?”
畢竟當今還算聖明,這些年也免了明陽縣附近幾個村子的丁稅,就連地稅也是征的最低一等,就算朝廷要征收丁稅,也應該不重才是。
所以樓明伯才有這麼一問。
樓老頭看著三個兒子和孫子進了門,頓時眉頭一皺。
“二娃呢?”
樓明叔聽見爹問起小兒子,頓時開口道。
“二娃在縣裏找了個酒樓的活計幹,一個月有四百五十文錢,包三頓,晚上要歇在酒樓看門,所以工錢高一些,二娃覺得行,今兒就在酒樓幹上了。”
樓老頭看了一眼老三,頓時詢問了是縣裏哪家酒樓,得知是縣裏一家老招牌的酒樓這才放心下來,讓三個兒子都坐下,等除了回娘家的徐氏外一家老小都在屋裏了老爺子才說道。
“村長的意思是縣裏衙門傳來的消息說今年要征丁稅,具體的卻沒有說是多少,就讓準備糧食和銀子,說是以前不征丁稅是因為皇恩浩蕩,可是如今國庫空虛,黃河發大水淹了黃河一帶,這丁稅每家每戶都得征了。”
“爹,這丁稅沒有個數,總不能他們說多少就多少吧?”
樓明伯眉頭越發緊了,知道這丁稅隻怕是躲不過去了,當下更加關心丁稅是怎麼征的。
一時間誰都看著老爺子,都關心這個問題,畢竟繳稅都是和家裏的糧食銀子息息相關,自然都比較上心,生怕這丁稅重了,家裏的銀子或者糧食就沒了。
“老大老三明兒去縣裏走一趟,去縣衙打聽打聽,這丁稅是怎麼收的,到時候咱們才好做準備。”
老爺子敲了敲煙鍋巴說道,從隨身的布袋裏麵掏出一小卷煙草捏了很久都沒放進煙鍋裏,看了看家裏的人對著老三道。
“三房欠的錢我讓你娘先替你還了,等二娃那裏結了工錢再還上,總不能讓鄉親們說咱們老樓家不厚道。”
“爹,這二娃也算是家裏的一份子吧,怎麼到他這工錢就得另算!”
樓明仲聽見老爺子的話頓時急了,梗著脖子看著老三抱怨道。
這一家人的錢都是放在中公,憑啥老三家的二娃賺的工錢不用給娘?難道他不是老樓家的人?吃的不是大家夥的糧食?這不公平!
“像你這麼說你在村口賭小牌的錢難道不應該給你娘?雖說老三家的孩子多,可是老三一年總會拿錢回來,你呢?有自個的小私房去賭牌還吃著家裏的糧食我有說過你?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應該讓你每年拿老三這麼多工錢回來?
我也不偏心誰,三娃要是也能有自個的工錢,我也不會讓他繳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