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嶺之巔(三)(2 / 2)

他的氣息很熱,緩緩地噴在耳蝸,教她不由縮了縮脖子。她一邊躲一邊笑,“天子野望,豈是我能參透的。”

“我雖不知他如何想,隻知我想見你,便來了。”她伏在他懷中低笑,說不出是歡喜還是羞澀。她從來不肯承認想念他、喜愛他,可是待他走後,她忽然覺著無趣,上朝無趣、應卯無趣,甚至氣歪了餘堯的胡子也無趣。

林馥想了一會,認真道:“做官的機會還有很多,可你隻有一個。”

燕榕咧著嘴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她從前說過,若是他日後娶親、若是他日後遇到其他的女子,她定然不會纏著他。

這虛偽的女人,反是她自己不聲不響地跑來尋他!

“何時生出這般心思,怎麼不寫信給我?”他被歡喜衝昏了頭,隻顧著盯著她傻笑。

“待我明白過來,人已在離京的路上。”她揚起臉啄他的嘴唇,“比起寫信,我親自告訴你……豈不是更好?”

他忽然抱起她大步往山洞裏而去,“還藏著什麼心思,今夜都告訴我。”

她低頭攥著他的衣襟,“殿下這是做什麼,一棍打暈拖回山洞不成?”

上古之時先祖穴居,待到男子成人之後,便四處物色合適的女郎,與之生兒育女。有人兩情相悅,有人一見傾心,有人無論如何也討不到老婆,索性趁著天黑之際將獨自在外活動的女子一棍子敲暈,不由分說拖回洞穴裏做了夫妻再說。所謂“婚”者,必然天黑南辨,才能教那女子昏了頭。

他將她置於溫熱的夾襖之上,褪了鞋襪敞了衣襟,不由分說一頓棍棒敲擊,而後抱著她軟綿綿地身子問道:“昏了沒有?”

“胡鬧!”自從與他在寧倉府相遇,一路並未做過出格之事。何曾想到會於天寒地凍之中袒露了肌膚,被他按在地上,大開大合地由著他消熱。

火光紅彤彤的,映得她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色,宛若稚嫩的鮮肉一般。天氣寒冷,她尚有幾分戰栗,被他如燒紅镔鐵般的身子包裹起來,吸盡她周身寒氣。

“你可記得我贈你的魯班鎖?”他低聲問她。

她有幾分目光迷離,輕輕“嗯”了一聲。

“所謂榫卯,便是不需釘釘,也能交合一處,不得拆分。”他伸手撫摸她汗涔涔的側臉,“我若是榫,你便是卯。即便當日以為你是個男子,我也未曾想過與旁人契合……”

“殿下的情話當真與眾不同。”

她笑著攀住他的肩頸,卻被他扶了腿於肩上,陰森森地逼問道:“與眾不同是何意?莫不是你將我同許多人做了比較?”

“不,沒有……”林馥隻道是禍從口出,來不及解釋便被他俯身封了口唇,極其粗魯地撕扯著,恨不能將她咬碎了吞入腹中。

不知外麵是何時辰,竟是寒風大作,忽然飄起了雪花。林馥累得眯起眼,望向他身後的山洞之外,但見落雪若飛絮,隨著寒風打著卷兒四散奔襲。外麵的篝火非但不曾熄滅,被夜風一吹反而高高躥起。

今日不同於往昔,即便是身處冰天雪地,也是周身溫熱,氣息綿長,不曾覺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