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戀舞的話,戀妃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嘲諷道:“算你識趣,要知道,你不過是我們戀家的一枚棋子,能用則用,要是沒用,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雖然戀妃的話很欠揍,可戀舞不跟她置氣,她自是知道如何對付她。

“有些話,我不知該不該說,可是怕說了,會讓你氣壞身子。”戀舞猶豫不決,眼神微露懼色,額頭滲汗。

戀妃擰眉,眉眼都要扭歪了,不耐煩地說:“什麼話快說!”她最討厭人拖拖拉拉,要是宮女這麼幹,早拖出去斬了幾百回了。

戀舞湊了上去,在她耳邊嘀咕幾句,隨即怯怯地退開來。

隻見戀妃臉色鐵青,咬咬牙:“這囂張的熙妃,竟敢嘲諷本宮未有子嗣!哼,她就是仗著死去皇後的臉麵,才得到皇上的寵愛,還真以為自己了不得。”

“姐姐,莫要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戀舞苦口婆心勸道。

戀妃剜了她一眼,“哼,竟敢羞辱本宮,她熙妃算個什麼東西,你給我好好盯著她,有什麼事向本宮稟報!”說罷拂袖離去。

“是。”戀舞應道,心想自己這幅懦弱的皮囊真是管用,隻要稍稍佯裝,便可騙過所有人。

熙妃戀妃都恨不得對方死,夾在她倆中間,戀舞隻好做雙麵間諜,挑撥離間,讓她們彼此撕個粉碎。

“你們布下的局,隻不過圖個虛名罷了。”盯著沉沉的黑夜,戀舞悄身離去。

見戀舞回來了,王爺收起眼底的寒意,掛著俊逸的笑容,“這麼快就聊完了?”

咋笑得這麼開心,撿寶了?戀舞看著他那爽朗笑容,無憂無慮的神情,不禁有些羨慕他了,甭管真廢材假廢材,至少他活得灑脫隨性。

“嗯,聊得都是瑣事,也不好嘮嗑太久。”

戀舞低頭輕抿一口茶,身旁的王爺眼角露出譏誚,仿佛在說“你騙我”。

戀舞還在沉思中,“永昌二十四年,戀家張家合謀兵變,敗,戀家滿門抄斬。”這段話在她腦子一閃而過,她握著茶杯的水灑了一桌。

“哎呀,看我粗心的。”戀舞忙擦拭幹淨,可心裏還在翻騰。

今年是永昌二十三年,也就是說,一年後戀家就會造反,然後落得個滿門抄斬。她終究是戀家的人,定會受牽連,是生是死,捏在誰的手裏?

不知不覺,戀舞轉過頭來,望著王爺,恰好他也在看她,眼前的這個人若是願意,應能保她,可是他會麼?

“怎麼了?你的臉色這麼難看。”王爺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

“我沒事,許是今日顛簸,有點累了,歇歇就好。”戀舞不露痕跡地避開了視線,看向了台上表演。

他不會。

因為她不是芊雪。

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命運也隻能握著自己手中。如此想著,戀舞更加堅定,她要在一年內救出餘氏,離開王府,然後兩人找個安靜的地方,過上安穩的生活。

從此山水相依,無拘無束,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