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獵獵,黑夜森森,一片漆黑的樹林裏閃爍著點點紅光,混雜著凶猛野獸的嘶吼,蛇蟲鼠蟻窸窸窣窣的聲音,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偌大的林裏,戀舞像隻迷途的小獸,發瘋似的跑,沒命的跑,她心裏清楚,要是被捉回去鐵定生不如死。昨夜淌過了河,身上濕漉漉像隻落湯雞,哪怕在洞裏待了一晚上,泠冽的寒風吹著刺骨,卻沒有把衣裳吹幹,就這樣粘著皮膚,說不出的潮濕難受。
又累又冷又餓,饒是她再怎麼強行硬撐著,腦子也像抽風了一般,嗡嗡作響,茫然若迷。
戀舞有氣無力地說:“再這麼耗下去,我賭五毛子會被捉回去。”
【尋找最佳逃跑路線:左轉,叢林小道】
果然,戀舞左轉進入了一條細長隱秘的小道,芳草萋萋,氤氳著濕潤的水霧。
過了半個時辰,夜色濃鬱,一輪彎月高高掛起,清冷皎潔的光輝猶如望不到盡頭的瀑布,傾瀉而下,一瀉千裏。
借著月光,戀舞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寶塔,走近一看,斷木殘簷,青苔滿布,早已人去樓空,似破敗已久。
此時,卻聽身後一陣喧囂,戀舞倏地轉過身,火光閃閃,馬蹄嗒嗒,一群人密密麻麻地從樹林暗處湧了出來,那群歹人竟然追上來了!
臥槽,這是要狗帶地節奏!
虎哥滿臉是血,麵目猙獰,烏黑的眼珠子露出凶狠狡黠的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鎖在戀舞身上。
“你個臭女人,竟敢打老子!啊,不要命了是吧?!還敢逃跑讓老子好找,這下子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說罷,他招招手,一群小弟就衝了上去。
戀舞臉色微白,捏了捏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跑進了荒塔。
【移動右邊石獅口中的石柱,落下石門!】
戀舞快速地照做,霎那間,千斤石門落下,“轟”地一聲,把戀舞和那群歹人隔開了。
眨眼間,本來還氣勢洶洶,窮凶極惡的歹人,如今麵麵相覷的站在石門外,像極了一群被耍了的傻子。
虎哥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大喊道:“都愣著幹嘛?養你們這群廢物是吃白飯的嗎?還不趕緊給我打開石門!”
可任那幾十人又抬又咂又撞,千斤石門紋絲不動,堅若磐石,像是橫亙在戀舞和歹人間的天塹,無法跨越無法打破無法通過,這下子,戀舞心裏緊繃的弦鬆了鬆,籲了口氣,攥緊的拳頭緩緩攤開,掌心印著淺淺的月牙痕。
“臭女人,識相的快給本大爺開門,否則,休怪老子無情!”虎哥猶如暴走的猛獸,額頭青筋爆出,大掌狠拍石門,“哎喲”,他低吼一聲,疼死了!耍帥不行弄疼了自己。
戀舞聽著外麵的動靜,嘴角微揚,“我又不傻,要是我開了門,不就等於送羊入虎口!”
“你!”虎哥陰沉著臉,那雙賊眼骨碌骨碌地流轉,轉瞬間,蹦出了陰鷙的光芒。
他轉過頭,吩咐下去幾句,柳三娘嘴角抽了抽,仿佛受到了驚嚇,猶豫道:“虎哥,這……這可使不得,要是把人給弄死了,那不就白費力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