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他們的眼睛都往你的身上看哎，我就說了小姐不應該來這裏的！”有華異常尷尬地揪揪我的袖子。
“沒事，他們愛怎麼看怎麼看好了。”我目不斜視地盯著這個好不容易打聽來的韻紅樓的舞台，等著花魁上場。
“哎呀，怎麼兩位小姐也到我這邊來了！這韻紅樓女人來了可就是來……”不知道老鴇從哪裏冒了出來，胭脂粉黛的，臉紅得不成樣子，邊說還邊使了個曖昧無比的眼神給我。
我厭惡地看著她，“不要誤會了，我來隻是對這個對詩會感興趣，就不麻煩你了。你去招待別的客人吧。”
“哎喲，怎麼這麼說呢，來了不就都是我陳媽的客人嘛。小姐到這邊來坐坐？”她還是不退縮，興致衝衝地招待。
“陳媽，你是不是嫌沒事做？”我皺起了眉。
“啊，沒事沒事，我走，我走，小姐自便，自便啊！”說著又戀戀不舍地盯著我稍帶華麗顏色的衣服多看了兩眼，肯定是把我當作是多有錢的人了。
“呀，這位小姐，是不是男扮女裝的呀！長得真俊俏！”一個接客的女子扭著腰肢來到我的身邊，對我動手動腳。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的腰沒事吧？”
她臉上諂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訕訕地把手拿開，嗔怪道：“怎麼能這麼說呢！”
“你有斷袖之癖？”我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是一轉身就走了。
“有華，我看這對詩會再不開始，我就要被這些到處賣弄風騷的青樓女子們給埋了。”我對有華開玩笑。
“哪叫小姐你長得漂亮呢。”有華打趣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便向前走去，希望能夠看得多一點。剛剛那個老鴇讓我去哪個位子上坐坐，不用說就肯定是要坑我的錢。
我還沒那麼傻，把錢無緣無故地往她哪兒塞。
台下一片嘈雜，卻也看到了不少傳說中的有錢公子哥。
“哎呀，大家安靜，安靜一下！”那個老鴇這會兒又在舞台上出現了。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看來這對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今天啊，是我們韻紅樓花魁萬如花的對詩會！哪位公子要是對對了我們萬如花小姐的詩句呀，一個月……一個月的價錢降下五成！”她邊說還邊做作地甩著手中帕子，好不惡心。
“陳媽，我們來你這光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總得把你那所謂的花魁給亮亮相吧！”前麵一個粗魯的男子大聲喊道。
後麵也有很多人附和：“是呀是呀，萬如花小姐可是被你陳媽藏了很久了，先讓她出來，讓我們見見！”
“就是！”
“哎，各位大爺，這還不好辦！馬上就出來，大家靜下來啊，別吵，別吵！”那個叫陳媽的老鴇邊招呼著邊從左邊的後台牽了個女子出來。
女子抬起了頭——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女！長得平平淡淡，卻化了濃妝。但是這也不影響到她的美麗。頭發輕輕地綰了起來，又垂下幾縷青絲，倒是有一番慵懶脫俗的意味。
“呀，是好美啊！”
“是啊，我看我們是占不到邊兒了。我可沒什麼學問！”
“我也是啊！從小我就怕讀詩！唉，要是學來了多好！這下可不就會派上用場了！”
各位來人議論紛紛，臉上滿是羨慕之情。
“好了，這人也看過了，我們就開始吧！”陳媽看到有這麼多人躍躍欲試，嘴笑得都合不攏了。
隻見那位女子走上前來，鞠了個躬，走到了旁邊一架準備好的古琴邊，頷首道：“小女子不才，先給大家表演一首箏曲。”說完便盈盈坐下。
“有華，你有沒有注意到，她所有的動作都很僵硬？”我小聲地在有華的耳邊說道。
“哪裏？”有華疑惑地看著我。
我指了指那個花魁的腳，道：“你看，她穿著那個鞋子走路明明不方便啊，而且鞠躬的時候都不敢鞠得角度太大，生怕摔倒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