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多人的確認,這司徒晨瀾也知道這齊軒此時手中拿著的真的是龍霆劍,想不到這天地間至高武器,如今卻是被這齊軒所得,而自己今天卻親眼所見這龍霆劍的威力。
而這龍霆劍的祥和威力治愈著這古渡村方才被那陰寒之氣所傷害的一切,那些枯萎的山,那些枯萎的水,那些枯竭的生命,還有這因為救助齊軒而元氣大傷的司徒晨瀾。
然而這龍霆劍也並不是對著所有的人散發這股慈悲的祥和之氣,而如今在這場上,這場災禍的導致者,趙嵩,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廣午匕,此時卻是從內心中發出了顫抖。
龍霆出!鬼神誅!
這齊軒說魔將伏誅,這卻是一句當真之話,廣午匕之前還是覺得這齊軒如此的可笑,隻見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這個能力將自己給誅殺。
就連昔日那麼多口口聲聲說要誅殺自己的得到高人,不也死於自己的刀下,被自己吸取了精血與靈魂,為自己所用,靈魂被自己折磨得煙消雲散,再也不能墜入靈魂麼?
就連那古靈寺的得道高僧也拿出了鎮刹之保八十一難古玉佛珠來降服自己,也被自己自爆了肉體,然後用盡全力,從那布了許久,威力巨大的大陣中逃脫了麼?
而如今看盡這古渡鎮的人,卻沒有人能夠及昔日自己對手的功力之半,卻要揚言誅殺自己,這廣午匕怎麼不會覺得可笑。
可是廣午匕如今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不僅僅笑不出來,如今的廣午匕甚至是想哭。這種畏懼之感仿佛之天生就藏匿在心中的感覺,仿佛是這天地定下來不能反抗的規矩。天地間難道還定下了這般霸道的規矩——看到這龍霆劍,妖魔鬼怪都要屈服麼?
然而此時廣午匕卻沒有了一絲能量,如今是天地陰氣最盛之時,然而剛才還充斥在這天地間的陰寒之氣與暴戾之氣,此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蕩然無存,仿佛被這龍霆劍一下子全部洗滌幹淨,瞬間將這世界給整飭得淋漓盡致。
而齊軒也是一臉嚴肅地看著這趙嵩,然後厲聲說道:“孽畜,你魔道之深,恐怕昔日有不可計數的無辜生命做了你的刀下亡魂,如今便是你報應的時刻了!”
說著這天地間本來是郎朗的天空中,卻是一道粗大的電弧從這天空中劃過,橫亙整個天空,然後直奔天際,猶如一條法力無邊的巨龍從古渡鎮的天上飛過一般。
而後這天地間響徹一聲巨大的雷鳴,猶如神靈的怒吼。這卻是龍霆劍之力!惶惶天威!
此時廣午匕已經再也沒法自由行動,被這龍霆劍散發出來的磅礴之力牢牢地釘在了這空間之內,然後齊軒猛地揮動了這如同驕陽一般的寶劍,一道劍虹從龍霆劍中激射而出,破空之聲大氣,龍霆劍中射出的這道劍氣,仿佛劃破了齊軒與廣午匕之間的空間。
然後這道能量巨大的劍氣一下猛然刺入這趙嵩的體內,將趙嵩整個刺個穿透,而且由於這強大的力量,趙嵩也是飛射而出,然後牢牢的被龍霆劍的劍氣牢牢的釘在這土地中。
這龍霆劍的劍氣卻是久而不散,依然凝聚著,保持刺穿這趙嵩的體內,然後趙嵩也是眼睛倏然地一陣迷惑,然後血紅色的眼睛一下退去。
而趙嵩僅剩的右手中,此時還緊緊握住的廣午匕,卻是發出一股赤紅欲滴的顏色來,讓人看著極其的懼怕,仿佛無數的鮮血凝住了一般。
而趙嵩的身上也開始出現一些金色的符文,在這天地間飄蕩,圍繞著趙嵩,將趙嵩身上的那股血腥之氣給慢慢的驅散,然後這趙嵩的臉色也慢慢的緩和下來,不再猙獰。
卻在這時,有一道白光從刺穿趙嵩的那個傷口擴散開來,逐漸的蔓延到趙嵩的全身,然後在接近右手的那個部位,卻是有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聚集在此與這龍霆劍的威力相抗衡。
可是龍霆劍卻是絲毫的沒有和這血紅色的光芒僵持的意思,而是剛一遇到這血紅色的光芒,這白光便迅速的發出了反應,突然之間,來自龍霆劍劍氣發出來的巨大能量馬上在右手聚集,而右手上的白光也徒然的增量了許多。
不僅如此,原本圍繞趙嵩全身旋轉的那些符文也像突然聽到了什麼號召一般,突然不再圍繞這趙嵩,而且急速的湧向了趙嵩的左手。
然後那血紅色的暴戾之氣,隻是與這龍霆劍的能量抵擋了不過彈指間的時候,便如同大堤決口了一般潰散開來,然後這白色的光芒與符文瘋狂的向這廣午匕湧去。
同時這天地間也是一陣模糊,場地邊發出如同水波一樣的波紋來,如同蕩漾開來的水麵,仿佛這空間被扭曲了一般,十分的奇妙,然後當這紋波逐漸消失後,場地旁邊的空間也恢複如常。
司徒晨瀾馬上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觸摸這前方原本有壁障的地方,卻發現自己的手輕鬆的穿過了原本屬於場地內外的這條界限,這空中已經空空如也。
司徒晨瀾見狀驚喜地說道:“這天空中阻擋我們的壁障沒有了!”
此時,白色光芒一遇上廣午匕,便發出滋滋的響聲,仿佛熱鐵淬煉遇水一般,而觀這趙嵩,臉上也是露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仿佛是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而趙天也是馬上看到了自己兒子臉上的痛苦,之前茫然的表情為之一喜,然後奮不顧身的跑了過去,隻見趙天快速的跑到這場地上,之前的壁障已經完全消失。
趙天看著被釘在地上,半身懸空的兒子趙嵩,之前的驚喜卻是完全不見,取而代之地卻是深深的悲傷。趙天見自己的兒子雖然恢複了神識,可是如此痛苦,於是動了動嘴皮,卻無法說出話來,隻是眼淚卻不知如何的衝出淚腺,落了下來。
而此時龍霆劍的能量還在與廣午匕對峙,廣午匕中那血腥的力量仿佛想要牢牢占據本體的優勢,頑固不化的抵擋著龍霆劍的威力。兩股力量的爭鬥下,使得這廣午匕表麵也是變得奇跡的詭異,而且不斷發出滋滋的響聲。
可是原本痛苦之極的趙嵩見到自己的父親來到自己身旁,卻是感覺自己身上的痛苦瞬間少了許多。於是趙嵩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然後親親喊道:“父親……”
趙天一聽自己的兒子喊自己,於是連忙點頭,喉嚨卻像被石頭堵上了一般,再也說不出話來。於是趙天顫抖著嘴唇,然後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想要去摸趙嵩的臉龐。
趙嵩見自己的父親要來摸自己,卻馬上瞪大眼睛,然後放大聲音,仿佛十分懼怕什麼似的,馬上阻止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不要碰我!”
趙天見趙嵩不準自己碰他,此時卻是終於說出了話來,哀傷地說道:“孩兒,我是你爸爸啊,為什麼不能讓我碰你。”
趙嵩卻是馬上苦笑著搖了搖頭,隻是由於身上太疼,所以這笑容顯得極為扭曲,趙嵩看了看趙天說道:“父親,不要碰我,我很危險,這魔器的力量還沒有驅散。”
趙天聽話的點點頭,卻聽自己兒子說魔器的力量還沒有驅散,於是馬上看向兒子的手。
隻見此時趙嵩的右手還緊緊的握著這把廣午匕,此時廣午匕也完全跟趙嵩的右手相離開了,可是這廣午匕中的魔氣卻還是蠢蠢欲動,與龍霆劍的威力相抗衡,不過明顯看到這廣午匕的身上那股血腥之氣在龍霆劍白色的劍氣之下卻是被一點點的煉化。
淨化這廣午匕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了。
趙天見自己的兒子承受著如此大的痛苦,於是痛不欲生,此時無數悔恨的淚水已經濕透了趙天的臉,趙天抬起眼淚連連的臉,看著自己的兒子,正想要開口說話。
“父親……對不起……”然而在這趙天真正想要說話的時候,這趙嵩卻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隻見趙嵩滿臉的慚愧之意,看著自己的父親。
“不,不!嵩兒,是父親對不起你,是父親害了你,父親利欲熏心,這是報應啊!可是這報應應該報應在我身上,將我千刀萬剮也成,可是為什麼卻要報應在我兒子的身上,將我的心絞成了碎末一般!”趙天此時卻已經是泣不成聲,完全沒有了昔日的威嚴以及鎮定。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趙嵩卻又緊閉著眼睛,然後口中不自覺地傳來了痛苦的呻吟。這聲音極其的慘烈,十分刺耳,在場的人聽到了都十分不忍。
趙天連忙停下說話,然後看著自己兒子的右手,隻見此時這紅光卻是被龍霆劍的白光擠到了刃尖之上,卻是再也無地可去了。然後這時候廣午匕的血腥之力也凝聚到了非比尋常的程度,而且竟然有所反攻的趨勢,雖然屢次被這龍霆劍的力量再次鎮壓,但是這龍霆劍卻也隻能將血腥之力逼到此處,再也無法將其徹底消滅,而使得這趙嵩變得無比痛苦。
此時司徒晨瀾等眾人也紛紛走了過去,而齊軒也在天上懸浮著,手中還舉著龍霆劍,這劍上的威嚴卻是沒有消逝半分,而且如同旭日一樣照亮了地上的一切。
司徒晨瀾走過來,謹慎地看了看這趙嵩,心中也是一陣不好過,雖然這趙嵩平日裏作惡多端,實在應該嚴懲不貸,可是這最後的報應卻也是太慘烈了些,這讓誰都不忍心看到。
而司徒晨瀾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趙嵩,然後又看到廣午匕的情況,說道:“這匕首最後的力量卻是無數無辜靈魂的暴戾之氣,隻是這龍霆劍也不忍心消滅這些昔日無辜的靈魂,才會這般在匕首的刃尖上聚集,而無法被徹底消滅幹淨。”
當這司徒晨瀾說道此處的時候,歐陽飄雪卻是轉身看了看天上的齊軒,卻是發現齊軒此時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裏,可是手中的劍卻絲毫沒有放鬆。
齊傑看到趙嵩這般慘狀,卻也是歎了歎氣,之前對這趙家的怨恨也瞬間消失殆盡。
而此時趙天卻是起身,然後轉身看著司徒晨瀾,又恢複了方才的鎮定,然後說道:“司徒晨瀾,你知道如此解除這匕首中最後的靈魂麼?”
司徒晨瀾聽趙天這麼一問,卻是眼睛閃爍不定,然後沉吟了片刻,欲言又止。
趙天見這司徒晨瀾猶豫不定,於是馬上給這司徒晨瀾跪下說:“老夫今天求你了,隻要你告訴老夫如何驅除這匕首上的鬼魂,讓嵩兒得意安息,就算要老夫的性命也行。”
見這趙天居然給自己跪下,司徒晨瀾馬上將其扶起來,然後連忙說道:“倒也不是要你性命這般簡單,隻是這廣午匕畢竟已經修煉多年了,恐怕我等幾人的年歲加起來也不及這廣午匕的年齡大。而在這麼多年間,這廣午匕所屠殺之人數量之多,絕對是一個駭人聽聞地地步,如此多年的聚集,不是說驅散就能驅散的。”
趙天見司徒晨瀾如此說道,臉上失望無比,然後又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見兒子臉上露出痛苦無比的表情,這趙天也是心疼得快要死去一般。
歐陽飄雪此時也是轉身問這司徒晨瀾說道:“難道如今就真的沒有辦法驅散這匕首上的怨氣了麼?我看你學識淵博,有沒有什麼秘術可以救這趙嵩?”
“這秘術倒是有。”司徒晨瀾想了想,然後慢慢說道。
司徒晨瀾這話一出,趙天馬上如同自然條件反應一般,轉過身來,緊緊抓住司徒晨瀾說懂啊:“什麼秘術?快說!就算真要老夫的性命我也給,你不必避諱!”
司徒晨瀾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可是這即使有秘術,我也是毫無辦法,因為這秘術是來自古靈寺的。如今若是真想要驅散這廣午匕上麵的怨靈,必須要把這趙嵩移到這古靈寺。”
趙天聽司徒晨瀾這麼一說,臉上一喜,馬上說道:“那麼我們趕快將嵩兒移到古靈寺,我去備最好的馬,最好的車,連夜趕路,一定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趕到古靈寺!”
趙天說完馬上就要去搬這趙嵩,卻被司徒晨瀾一下擋住。
“萬萬不可妄動!”司徒晨瀾緊緊抓住趙天的手,連忙說道,“這趙嵩如今被龍霆劍的這劍氣鎮壓才能恢複正常,而如今這劍氣卻是在鎮壓這廣午匕的怨靈。如果搬動趙嵩,那麼這劍氣必然會受到影響,廣午匕的邪惡之氣也會卷土重來!”
而聽司徒晨瀾這麼一說,歐陽飄雪也是急忙攔在這趙天的身前,不久趙天靠近趙嵩半步,如今這歐陽飄雪心中惦記這古渡鎮全鎮人的性命,自然不會讓這趙天輕舉妄動。固然此時歐陽飄雪也是十分可憐這趙嵩,然而對於全鎮人的性命來講,歐陽飄雪如今也隻能狠下心來。
趙天見歐陽飄雪也攔住自己,而且用這緊張的眼神看著自己。自然也知道這村長心中所想,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私欲而犯下的過錯,如今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一錯再錯。於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口中說道:“也罷,也罷,這到底是我們趙家的報應啊!”
而齊傑卻看到如今這般也不是回事,又回頭看看齊軒,隻見此時齊軒已經收回了龍霆劍,那龍霆劍突然從齊軒右手消失不見,雖然也奇怪,可是如今有更要緊的事情,也沒有前去細問,而自己的兒子能安然無恙,自然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