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說過,這世上,多數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如果是換一個場合,一個布道的場合,當牧師們製造了一種氛圍後,然後淡淡地告訴他們:“孩子們,你們是有罪的。”
或許,他們那時候就真的就認為自己有罪了。因為,那時候他們的腦子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大概,這和許多的宗教或煮毅之於人的影響力,是一樣的效果的。
但是,今天他們過來,隻是來充當一個吃瓜群眾,來看熱鬧的。卻突然被人指責他們是有罪的,他們肯定不會答應了。
再說了,新上位的小皇帝,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脾性呢。他若是真的信了自己有罪了,要把自己抓了去喝茶了,自己去哪裏哭去?
老教皇這回躊躇滿誌,一方麵是看不慣這幫外人在這裏搶他的飯碗,二來也是想借這個辯論的機會,讓更多的人領會他們的教義。身為上帝的兒子,他覺得他有義務讓主的福音惠及更多的人。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人家孔令根本就是不走尋常路,根本不跟著他的節奏來。這回老教皇完全慌了神,也不知道是五十歲還是六十歲的淡定,全部不見了,隻是無力的指著孔令,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孔令這回根本就懶得理他了,他覺得,現在局勢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他應該做的,就是繼續追擊,痛打落水狗。
“我相信,我們大座的所有人都沒有罪,我也沒有罪,若是有罪,我們就應該是在監獄裏了。”孔令淡淡一笑,大手一揮,“可是,這些牧師們和教皇們,他們為什麼要反複的強調,我們是有罪的?”
“因為”孔令清了清嗓子,隻要反複的強調了我們是有罪的了,他們就可以以審判者的姿態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以主宰者的身份主宰我們的命運,讓我們聽從他們的擺布,還讓我們把我們的思想、把我們的肉身,甚至把我們的財產,以及妻女,都奉獻給他們。說到底,他們,才是真正的有罪的人。“
“我們…沒有,”老教皇很想大聲抗議,但是,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弱小,已經沒有人去聽他的聲音了。
也或許是,他們的教在傳播的過程中,真的可能有過淩人妻女的假牧師,假傳道士。可孔令不知道。隻是,他在天竺欽奈城裏看到的一幕,這時候突然就鑽入了他的腦海中,他莫名的想起了那一雙雙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們的眼睛,莫名的就把這些罪狀給加在了這位教皇的身上。
“抓起來,抓起來,”孔令可沒有真的要把人家抓起來,可是台下的民眾,想起自己這些人這些年所受的苦,莫名的就把這罪狀歸罪到這位教皇身上去了。
“好了,好了,”孔令故作大度的擺擺手,示意聽眾們平靜下來。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太好了,那一刻,孔令情不自禁的有些飄飄然起來。
“我們,自從從娘胎裏出來,就是赤、條條的,清清白白的,我們帶來的是希望,是新生,是未來,但我們唯一沒有帶來的,是罪孽。”孔令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可是,我們生來的時候,誰都沒有罪孽的,又是哪些人,他們一心指認我們犯了罪,要讓我們一直以犯罪者而自居,從而讓他們能夠心安理得的當這個審判呢。是他,就是他們這一群披著一張人皮,幹的卻全部不是人事的東西。”
孔令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他們滿口的仁義道德,言必稱為國為民為蒼生百姓,可是大家都看看,他們幹的是什麼事情?他們幹的,不是男盜女娼,就是坑蒙拐騙的勾當。他們指認我們有罪,我看,真正有罪的就是他們這群東西。將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們頭上,就能免了他們免受譴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