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她足足昏迷了三天的時間,水米未進,整個人看人去,虛弱的就像是一根枯草,似乎,稍稍用一點力氣,便能夠將這根草折斷似的。
她的雙眼空洞,一瞬不瞬地盯著天花板,像是要將天花板看穿了似的。
她並沒有再次自殺,在她的手中,緊緊地攥著一張紙。
圓潤的眼淚如同一粒粒的寶石珠子,從她的眼角滾落,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水痕。
這三天,葉姿都沒有再來醫院,健康的成年人一次性獻血在200至400cc,可葉姿卻一次性為了陳秀傑獻了600cc的血,以至於,三天的時間,她的臉色都沒有緩和過來,蒼白的就像是一張極好的紙。
葉姿神情懨懨地靠在床頭上,嘴裏叼著溫度計,額頭上貼著退燒貼。
“張嘴。”藺言拿出了葉姿嘴裏的溫度計,不禁微微蹙眉。
隻是三天的時間,這小丫頭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都已經高燒至39度了,藺言將兩片退燒藥塞進了葉姿的嘴裏,臉露慍色,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趕緊睡覺。”
葉姿嘟了嘟嘴,乖巧的像是一隻小貓兒似的,朝著藺言頷了頷首,扯了扯被子,閉上了眼睛。
葉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藺言為了能夠讓葉姿多睡一會兒,特意拉上了窗簾,橙黃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滲進來時,變得柔和了幾分,灑在了葉姿的臉上。
她悠悠地掀開了眼皮兒,雙頰微微有點泛紅,才要起身,藺言推門而進,手裏端著一碗薑絲可樂,遞到了葉姿的麵前,“喝了。”
可樂加上薑絲,放在鍋裏煮,那味道堪比中藥,難以入喉。
葉姿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了薑絲可憐,整張臉糾結的像是一個小包子似的,把碗遞還給到了藺言的麵前,“喏。”
藺言微微淺笑,似乎,他很滿意葉姿剛剛的表現。
“哎!”葉姿歎了一口氣,在床上躺了三天,渾身上下酸疼難耐,她很想要下床活動活動身體。
可她剛剛穿上鞋,卻被一雙大手按在了床上,徐徐抬眸,映入了雙瞳中的,卻是藺言那張疏淡帥氣的臉。
“躺好!”
藺言的聲音不容置疑。
葉姿很無奈,撇了撇嘴,無奈地躺在了床上。
“藺言,我餓了。”
有晚飯送上來。
“藺言,我渴了。”
有溫水送上來。
“藺言,我想吃水果。”
有削好皮的蘋果,送了上來。
葉姿很想要知道,在自己睡著的這會兒功夫,藺言都做了什麼。
“藺言……”
葉姿眨著一雙澄澈、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藺言。
藺言問:“怎麼了?”
“我想要上廁所。”
葉姿本以為,這一次,藺言一定會放自己下床,可讓葉姿沒有想到的是,藺言竟然把她抱了起來,走出了臥室。
前前後後,葉姿所走的路,也就隻有從洗手間的門口,走到了馬桶前,然後,穿好了褲子,再走出來,被藺言抱回了床上。
在第四天清晨,葉姿總算是滿血複活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雙臂張開,骨節發出了“哢哢”脆響聲。
葉姿覺得很舒服,短短的四天時間,仿佛,將葉姿這十幾年的勞累,都休息了回來,她打了個哈欠,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
刺目的陽光頃刻間破開了房間中的昏暗,葉姿眯了一下眼,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撲在自己的臉上。
“睡醒了?”
葉姿的身後,傳來了藺言慵懶而疏淡的聲音。
她轉過了頭,朝著藺言用力地點了點頭。
經過這幾天藺言的滋補,葉姿的臉色微微泛著紅暈,整個人看上去滿是精神,藺言舉步上前,勾起了葉姿尖尖的下巴,一吻便覆蓋了上去。
藺言的嘴裏,有著淡淡的薄荷味,很好聞,叫她很舒服。
葉姿病了三天,藺言就禁欲了三天,連親吻都被葉姿拒絕了,隻是每晚,任由著藺言抱著。
藺言畢竟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心愛的女人在懷,隻能夠抱著,卻不能碰,這叫他……
此時此刻,藺言將這三天的憋悶,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一個小時候,葉姿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被藺言折騰得散架了。
葉姿沒好氣兒地剜了藺言一眼,坐在床邊上,穿著衣服,而藺言,卻將雙手交疊,放在了腦後,唇角噙著一抹壞壞的笑,目光中帶著情-欲,饒有興致地看著葉姿換衣服。
“我要去醫院看看陳秀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