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突然黑了下來,雷橫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小冉,很奇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他自己都著實被嚇了一跳,怎麼小冉那邊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手忙腳亂的摸進小冉剛剛去的那間臥室,可見屋裏空無一人,雷橫心裏咯噔一下,連叫了幾聲小冉的名字,可卻無人回應,小冉好似瞬間蒸發了!
雷橫一下子慌了起來,本想快步奪門出去找小冉的蹤跡,卻一下迎麵撞到門邊上,登時鼻子一陣酸,腦袋嗡嗡作響,他覺得鼻孔處似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伸手一撚,隻覺得粘稠的液體夾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原來剛剛那一下撞的太狠,流出了鼻血。雷橫此時也顧不上疼痛,繞過門邊,閃身跑出臥室,此時他覺得屋內的氣氛詭秘異常,黑暗中似乎隱藏著一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隻無形的手,好像隨時會伸出來,死死扼住他的脖子,讓他窒息。雷橫本能的握緊了拳頭,卻突然聽到屋內傳來幾聲詭異的笑聲,聲音似乎裏自己很遠,又似乎就在耳邊,雷橫以為是自己過度緊張而出現了幻覺,立刻繃緊了神經,脊背上登時冒出一股冷汗。
此時他已經慢慢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猛地發現牆麵在月光的映射下突然顯得很白,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陰暗處眨動著,雷橫心念一動,頓時寒毛直立。他忽然想到了門口鞋櫃上的手電,是他進門的時候放在上麵的,此時仿佛是一把救命稻草,雷橫連忙奔向門口的鞋櫃,可借著慘淡的月光,發現鞋櫃上竟然空空如也,雷橫自語道:“小冉沒有拿走手電,那麼手電去哪了?小冉又去哪了?”
長這麼大,雷橫頭一次覺得這樣的無助,他感到深深的恐懼與絕望,想要將這份恐懼發泄出來,大叫一聲,越忽然感到脖子後麵緩緩吹了一陣涼氣,雷橫一驚,連忙轉過頭,卻忽然覺得頭上猛的一陣劇痛,雷橫登時頭暈目眩,漸漸沒了知覺。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雷橫在迷迷瞪瞪間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雷橫猛地睜開了眼睛,瞬間的怔忡,竟然差點忘記還在張桐的家中。此時他身在臥室的床上,雙手被手銬拷在了床兩頭的扶手上,屋內的燈通亮,小冉就在自己的對麵,也和他一樣被拷著。衣冠不整,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雷橫看到她這副樣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問:“小冉,你怎麼了?”
他一麵說一麵想爬過去安慰她,卻被硬生生的拉了回來,手腕處登時一陣劇痛,小冉卻隻是哭,不說話。此時臥室中突然又進來一個人,頭上帶著麵具,和之前他們在地窖中所見黑魔教的人所帶的麵具一模一樣。
雷橫頓時被嚇了一跳,隻聽這人說道:“雷大隊長,好久不見。”
這個人一麵說話,一麵摘掉自己的麵具,雷橫定睛一看,見此人正是孫琪的老公,張桐。
雷橫吃驚道:“你原來沒有殘疾?”
張桐冷笑道:“坐輪椅上,就代表有殘疾麼?”
雷橫嗔怒道:“原來我們從頭到尾都被你愚弄了!你嶽父嶽母包括你死去的妻子,都被你這個變態愚弄了,我和你嶽母通電話,她竟然還相信你要去北京治病!”
張桐哈哈一笑道:“我本來是要出去遊玩,可是聽到你要來我家查我,所以臨時取消了計劃!”
雷橫聽他這樣說,一下子便想到了錢包裏那個酷似U盤一類的東西,猛地失聲道:“那個U盤,是個竊聽器。”
張桐露出狡詐的笑容,說:“你知道,很多事情在事後才發現,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不過你還是很聰明,我處心積慮這麼久,最終還是被你發現了。”
雷橫逼視他道:“你為了錢,竟然連自己老婆都殺,你還有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