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蒼時藍實在太缺德了,他居然把木板上字刮得幹幹淨淨。辮子老頭再能幹,也不可能把刮下來的木屑貼回原來的位置。
“小畜生,你當老夫就看不到你的名字嗎?”辮子老頭一陣咬牙切齒。
他騎上地獄夢魘獸,飛奔回到住處,拿了一個高倍放大鏡。
辮子老頭依法施為,照樣捏死一隻小鳥,觀察鳥的眼睛。不過這次他用了高倍放大鏡,鳥眼睛裏的景物看得更加清楚,簡直是纖毫畢現。
墓碑的落款,他看得分明,寫著:“南昌大學中文係一六級學生蒼……”
後麵的名字被蒼時藍的身體擋住了,不過,這就夠了。
辮子老頭再次跨上地獄夢魘獸,氣勢洶洶地衝向南昌大學的學生宿舍,找蒼時藍算帳。
大概辮子老頭從來沒有來過大學這麼高級的地方,他居然一頭衝進了女生寢室。
在一波尖叫後,女生發起了猛烈的反擊,什麼鞋子、襪子、口紅、鏡子、梳子像不要錢似的向老頭飛去。
辮子老頭雖然身手了得,又騎著恐怖的地獄夢魘獸,但仍然被打得連連後退。
他站在女生寢室的門外,戟指大喊道:“我老人家寬懷大量,不和你們婦道人家鬧……”
話沒說完,又是一波小商品雨。
辮子老頭嚇得落荒而逃,背上還黏著一塊小日本的膏藥旗,仔細一看,似乎是一條用過的衛生巾!
好容易辮子老頭才找到男生寢室。
吃過女生寢室的虧,辮子老頭開始還有點心虛,叫嚷的聲音比較小,打翻的凳子、踹開門也比較少,但發現男生的戰鬥力和團結性遠不如女生後,他的威風終於抖了起來,把男生寢室弄得是雞飛狗跳。
蒼時藍不知道這些,他隻剩下在紙板後麵發抖了。
好在整棟大樓在辮子老頭的胡鬧下變得喧囂異常,蒼時藍發抖的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辮子老頭掃了一眼寢室,發現裏麵似乎沒有人,準備離開,繼續搜索下一間寢室。
他突然發現趴在地上假裝汙水的利爪潛地獸正在“哼哼唧唧”,地發表什麼言論,問了幾句,又問不出什麼來——老頭根本聽不懂獸語,便翻身下了地獄夢魘獸,踹了利爪潛地獸一腳,喝道:“還不快走!等下你跟不上老子,老子可不會等你的。”
想到上個月苦難的曆程,利爪潛地獸也不衝著蒼時藍繼續“哼哼唧唧”地叫了,趕緊滾到辮子老頭的身邊,準備隨時跑路。
辮子老頭點點頭,正想騎上地獄夢魘獸,忽然發現牆角趴著一個人,順手揪著他的脖子,把他提溜了起來,問道:“小子,你哪個寢室的,知道姓蒼的小子住在哪裏嗎?”
那個男生牙關顫抖著說道:“我……我是陳……陳嘉英,就……就住在這……這個寢室。這……這個寢室……寢室裏有個……有個叫蒼……蒼時藍……藍的,不知道是……是不是您老要找……找的……姓……姓蒼的小子。”
蒼時藍在小隔間裏聽到好朋友陳嘉英竟然這麼容易就把他給賣了,氣得差得跳了出來。
他心道:“好你個陳嘉英,平時看你人模狗樣的,一到生死關頭,你就變成這麼慫包樣。辮子老頭又不是本地人,哪裏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遠遠一指,把他支出去,他又不認識你,怎生回來找你算帳?”
老頭隨手把陳嘉英摔在地上,冷笑著走進寢室,四處查看。
不過蒼時藍的小隔間能瞞過火眼金睛的宿管老師,又怎麼瞞不住一個不熟悉寢室環境的辮子老頭。
辮子老頭找了一圈,沒找到蒼時藍,正想再問問陳嘉英一些情況,卻發現剛才下手太重,陳嘉英已經被他摔得閉過氣去了,便不再發問。
反正他的目標是除掉召喚門的新傳人——蒼時藍,拆寢室這種事,他倒沒有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