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君?!
我去!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可是皇親國戚啊!
不是親王孫女就是郡王女兒,可沒聽說哪個親王郡王有進京啊!
“你,你你敢潑我?哪裏來的賤人……”
“立修,給我掌嘴!”
“是!”
楊立修上前,那人的狗腿子立刻上前,其他楊家子弟一擁而上,掄起胳膊就是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連我家郡君也敢侮辱!”
“你,你是何人,你,你膽大妄為?你可,你可知道我妹妹是誰?”
“我管你是哪個?”
滿月冷笑,“即是千戶,當知我大明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更不用提你冒犯了我,就是將你革職發配都不過分,你當我大明律是什麼!?”
滿月氣勢全開,有人驚叫起來,“我,知道了!如,如此氣勢,是,是楊任爾!!!”
“啊!真是楊郡君?!”
“拜見郡君!”
“你,你是楊任爾?”
那人哆嗦了一下,可隨即又獰笑,“小小郡君膽竟敢冒犯我,我定要叫我妹妹治你罪!”
“哦?”
滿月輕笑,“不知令妹是宮裏哪位娘娘?皇後娘娘倒也是有兄長的,不過人家武昌侯聽說是個溫文爾雅的,想來不是皇後娘娘的家人。嘖嘖,我倒好奇了,到底是宮裏哪位貴人的眷屬如此囂張,竟敢冒犯我?!”
“我,我妹妹是貴妃!”
“哦……”
滿月恍然大悟,“原是裴貴妃的家人。”
“怎麼?”
裴衝獰笑,“怕了吧?”
“本郡君倒不知,這貴妃娘娘何時比皇後還大了?皇後家人尚且受禮,區區貴妃家人卻可如此囂張?”
“區區貴妃?好大的口氣,小小四品郡君威風竟是比貴妃還嘛?!”
“郡君乃我大明福星,裴千戶,你失禮了。”
一個聲音響起,隻見一個公子從雅間裏出來,“郡君乃天子親封,千戶這是要打皇上的臉麼?”
“你,你胡說什麼?啊,你,你是李公子……”
那人瞬間沒了囂張氣焰,忙拱手道:“見過李二公子……”
滿月看過去,見一年約二十的男子走來,穿著一身墨色交領長袍,外麵罩著米白色的絹紗質地的褙子,手拿一把折扇,如玉的臉上帶著一股書卷氣,溫潤如玉四字在腦海裏浮現,好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
那男子卻似沒見裴衝般,徑直走到滿月跟前,拱手行禮,“早聞郡君才名,今日在此偶遇實乃修之幸事。”
滿月回了一禮,“多謝公子仗義執言,不知公子是?”
“哦,失禮失禮,在下李鍾修,家父李安溪。”
“呀!”
滿月驚訝,竟是李光地的兒子?
“原是次輔公子,滿月失禮。”
行過禮後,李鍾修看了裴衝一眼,道:“裴千戶,還要治罪郡君麼?”
說著便是冷笑,“在下倒是不知何時千戶也能治罪郡君了。你這般胡作非為,光天化日下,當街擾民,不知是你本性惡劣還是貴妃縱容?”
眾人一陣偷笑,這問題很刁鑽,很讓人沒麵子。因為裴衝怎麼也不敢說是貴妃縱容的。
而由此可見,此事被次輔家人遇見了,既出手了,明日必有彈劾。
這裴衝倒黴了。
嘖嘖,楊任爾果是囂張官的克星啊!
剛立下大功,天子親封的郡君被人這樣欺負,哪怕是貴妃親自來,恐都要受到責罰。
正如李公子所言,這是天子封的,這還沒幾天呢,就在天子腳下被欺負,難道天子不要臉麵麼?這裴衝要倒黴了!
那裴衝麵色如紙,可轉眼一想,自己妹妹已有龍裔,隻要生下的是男兒,那就是皇長子,沒準以後就是太子了,自己是太子舅舅,什麼次輔,郡君的,怕個球!
冷哼了一聲,“你們等著瞧!”
說罷便是甩手離開,一群人搖搖頭,如此蠢貨,自己是貴妃都得哭死。看那模樣還不知自己要倒黴了呢!
滿月看著那人離開,心裏暗暗道:“真是巧合?怎麼看著像故意來尋事?若如此,那貴妃也真蠢到家了。”
想想就覺那女子肚子裏的孩子可憐,自作孽不可活啊!人心眼小了,總沒好事的。
福了福身,道:“多謝李公子!今日滿月還有事,不便多留,他日定讓舍弟登門拜謝。”
“郡君言重了。登門拜謝倒不必,不過是路遇不平了。隻是在下仰慕郡君詩才久矣,今日相遇,可否作詩一首,已做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