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被他這種臉色嚇了一跳,當下不敢再多問。
隻見鍾先生胸口起伏不定,滿臉盡是深邃的殺氣,配合那種和誰有著深仇大恨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尋人而嗜。
“你現在這裏呆著,注意那房間裏的動靜。我去去就來。”
過了好半天,鍾先生才憋出了一句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隻見他沒有停留,伸手打開了旁邊一扇窗戶,居然就這麼從樓上跳了下去,轉眼間就消失在街邊房屋的頂上。
“老板,怎麼那鍾老頭……鍾先生跳樓了?”
王思扶著牆想要站起來,但是膝彎處一麻,又坐了下去,嘴上卻是不停。
“你媽的!”
趙行狠狠打了他腦門一巴掌:
“跳你媽的樓!還不趕緊給我滾起來,在這裏丟人現眼。”
王思咕噥了一句,沒敢還嘴,勉強站起身,拿出一瓶藥膏治療起傷勢來。
“你等一下過去給人道個歉。”
趙行眼珠轉了轉,想了一會說道。
“為啥讓我去道歉?我隻是喊了一聲,那裏麵的人卻動手傷我!”
這下王思可不幹了。
“好了好了,這個月多給你五十兩銀子,幹不幹?”
“那行。”
一聽說給銀子,王思立馬不吭聲了。
且說江立和葉飄兩人在雅間裏繼續對酒,對了一陣,葉飄突然放下了酒壇,歎起氣來。
“葉兄怎麼了?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江立不動聲色的接過他手中的酒壇。
“嗬,人生苦短,為什麼非要去想那些煩心事。”
葉飄笑了一聲,笑容顯得十分苦澀。
“來來,繼續喝酒!”
他待江立喝完,立刻將酒壇搶了過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兩人喝的很快,馬上一壇酒就見了底。
“來,嚐嚐這個。”
葉飄拿起了第二壇酒,拍開了封泥,立刻屋中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幽香。
鑲金醉那種烈酒,雖然也有一種淩冽的香氣,但是那種酒香讓普通人聞一下,立刻就得麵色發紅,實在是太衝;這種酒卻不同,香氣並不刺鼻,而是猶如一股繚繞的煙霧,慢慢地深入肺腑,霎時間,屋中的三人鼻間,胸臆內,包括五髒六腑都能感受到這種悠悠灑灑的香氣。
“好酒!”
江立雖然不算太懂酒,但上一世他的地位多少也需要充場麵,因此賞鑒的功夫還是極為道家的。
這種奇特的酒香,他卻是從未見過!
“千葉登枝。”
葉飄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名詞。
“吹溪鎮的千葉登枝?”
江立眼睛一亮,想到了一處有名的產酒地。
“咦,沒想到小兄弟你還懂得這些。”
葉飄的表情有些意外。
“嗬嗬,千葉登枝,這可是隴西四大名酒之一,我又如何會不知呢。”
江立打了個馬虎眼,沒有告訴他實情。
“這倒也是。”
葉飄摸了摸胡子,心道也許是對方的長輩好這杯中之物,某天跟他提起過吧。
而且這少年衣著不凡,氣宇宣昂,應該也是大戶人家出身,說真的,人家未必就沒有見過這酒。
“此酒聞起來和方才的烈酒不同,另有一番風味啊。”
言彪在一旁卻是忍不住了,他早已被這酒香鉤得饞蟲亂竄,但是這酒是葉飄叫來的,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