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宴生抬頭看向她,輕聲說:“本尊看不透你。”
鳳長歌微微一愣,對向宴生的這句話暫了解不到其中意思。她問:“宮主,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對本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知曉,所以,你總能很快找到對付本尊的辦法。可本尊覺得與你相識,你的一切本尊也該知曉,但本尊又覺得對你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曉。本尊看不透你,如今有一種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本尊討厭這樣的感覺。”
向宴生的聲音中似含著一股怨婦才有的怨氣,讓鳳長歌忍不住掩嘴笑起來。
“宮主,你別想那麼多,弟子我對你忠心耿耿是絕對不會玩弄你的。”知曉向宴生的心中有這樣的一種想法,鳳長歌的心中有一種大仇已報的感覺。
前世,自己一心跟隨在他的身後,因他命令而行事。在那樣的日子裏,鳳長歌從未看透過向宴生,她不知,在向宴生的心中,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這感覺顛倒,可真是大仇已報。
“你說的話,有幾句可信?”望見她的笑容,向宴生心中生怒意。
“宮主,弟子對你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
“扯謊!”向宴生厲聲道,“本尊雖然無用,可眼不瞎,你這皮笑不笑肉不笑的模樣,還想騙本尊到幾時?”
皮笑肉不笑……
這五個字讓鳳長歌臉上的笑意戛然一止,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微苦澀。
“宮主,在你的眼中,弟子真的這麼不可信嗎?”
向宴生不答。
鳳長歌歎息一聲,道:“好吧,那弟子就告訴宮主,弟子在天燈上寫下的願到底是什麼,就是……”
“本尊在天燈上寫下的心願,是你能有朝一日,向本尊坦白你所有的事情。”向宴生打斷她的話道。
鳳長歌輕輕一笑,“宮主咱們真的是有默契,我在天燈上寫下的心願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將所有的事情跟你坦白。”
向宴生一怔,抬頭詫異地看向她。
隻見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又道:“隻是,人間又有一個說法,說因為實現不了的願望,才用祈願的方式來寄托。所以,弟子和你這個願望,有生之年都無法實現吧?”
鳳長歌的話,讓向宴生的心中忽得急生怒意,狠狠地一眼瞪去,什麼都不說的,轉身離開。
與向宴生重逢後,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將向宴生激怒。
但鳳長歌想,不是自己將他激怒,是他太易怒了。
轉身,隨著他的背影跟上去。
廣場上,燈如晝。
向宴生的輪椅停在人少的一側,靜靜地坐在輪椅上。
孤影正陪著小麒兒在買些小玩件。
鳳長歌走到他的身邊,隻聽他悶聲說道:“離本尊遠些。”
鳳長歌猛然一愣,忽得掩嘴偷笑起來。
“笑什麼?”向宴生側目怒意滿滿地問道,他有時真不懂鳳長歌的心中究竟都在想些什麼,隻能在一旁惱怒。
“弟子從來不知道,原來宮主你也有這孩子氣的一麵。”
隻是將他氣惱了,沒想到他居然耍起了性子,真是可愛。
失去關於她的記憶,向宴生倒在她麵前越發地沒了從前的樣子。
向宴生再次被她激惱,目光落在別處,不再說什麼。
鳳長歌低頭,瞄了瞄他喊著怒火的雙眸,將一條手絹遞到他的麵前。
眼角的一抹白色,引向宴生側目,回眸,望見鳳長歌手中的白手絹,疑惑地抬頭看他。
“你脖間有點血跡,擦擦。”
向宴生一怔,下意識地用手觸碰自己的脖間。
鳳長歌微微一笑,將手絹收回去,“騙你的,那處沒有血跡。”
“長歌!”他憤怒地咬牙切齒。
迎著他的怒眸,鳳長歌收起所有的笑意,鳳目灼灼深深地望著他,輕聲說:“別生氣,不過是,怕你做什麼危險的事。”
向宴生一愣,眸中怒意消去。
冷漠的視線與她對視,緊緊盯著她的雙眸似要將她的一切都看透。
鳳長歌側過身,歎息一聲,感概道:“宮主,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置自己與危險之境。”
“在本尊身上下了生死咒的人,也有權利說這話?”向宴生這話並不嘲諷,隻是有些慪氣。
三番四次地在鳳長歌的麵前吃癟,讓身為被人捧在手裏尊敬的向宴生感覺到了恥辱,也讓他感覺到現在這樣的他是多麼的無能。
“想要待在宮主你的身邊,不用這法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