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練無風幾句話就激怒,若不是白勾月給勸著,怕是又會重蹈覆轍。
一想到自己這性子,風清遙也是惱自己。
為何就不能好好控住這性子,若是控住這性子,說不定就不會被鳳長歌逐出師門。
“向宮主,你覺得這一切該如何是好?”白勾月問。
幾人將目光都落在向宴生的身上。
他是無極長宮的宮主,這次戰役的主帥,不管他們在此爭論多少,都做不了主。
主座上的向宴生忽得沉默起來。
幾人不敢催促,等著他的決定。
“你們可知長歌隻有十年壽命?不,是九年。”從鳳長歌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的時光,她的十年壽命已沒了一年。
“這……”白勾月訝異地望向風清遙。
隻見風清遙臉上的錯愕也是剛知道這事。
當然在場的人中,除了向宴生,其他的人都才剛知道鳳長歌隻有十年壽命的事。
“宮主,長歌小丫頭為何隻有十年壽命?”明原長老問。
他雖然與昭元長老好,但是算卦這事明原長老從來不在乎,故而很少去問關於弟子命格的事。昭元長老知他這性格,也從不與他談論弟子命格的事。
“清遙收她為徒後,昭元長老就替她算了這一卦,確實如此,不多不少,她隻有十年壽命,十年之期一到,誰都救不了她。”向宴生道。
這事在此之前他盡量去無視這個問題,在猜測她是鳳長歌之後,也有去詢問昭元長老可有破這命格之法。
昭元長老說,她的命星有死兆星相伴,每過一刻一時她的生命都在消耗。等十年一到,命星就會被死兆星吞滅,誰都無法救。
向宴生的手微微握成拳,再次得知這個真相,心也是難受。
風清遙的身形忽得一晃,雙腳失去力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宮主,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的雙眸含著淚花,似有幾分的哀求看著向宴生,似乎在祈禱向宴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冥界歸來,十年為期。
這等事實讓他如何去接受?
“本尊沒有要騙你的理由。”向宴生淡淡地道,破滅了他的幻想。
風清遙眨了眨眼,扭頭看向門外的景色。
白勾月看到,他在強忍著淚水。
“那小丫頭年紀輕輕,怎麼有這命格。”明原長老搖頭可惜地道。“那宮主,咱們還去不去救她?”
“不去,不值得救。”向宴生嗓音冰冷。
風清遙猛地回頭,看向向宴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宮主,她怎麼就不值得救了?”風清遙輕輕地質問,蓄滿淚水的眼眶有淚快墜落。
“凡間的凡人最少都有百年壽命,她不過隻有十年,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早死或晚死對於她來說都沒差。本尊是無極長宮的宮主,怎可為這樣的一個短命鬼陪上眾多弟子的性命去相救?”向宴生的話中平靜如水,無一絲的波瀾。
風清遙聽見,猛地起身,氣憤瞪著向宴生,咬著顫抖的唇,未說什麼地大步離去。
“宮主,這……”明原長老無奈地看著向宴生。
“長歌一事別再管,明原長老,按照剛才所籌劃的去做,集合弟子,一個時辰後就出發去奪下一座城。”向宴生道。
明原長老歎息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應是走了出去。
剛才他們籌劃的是三天後去奪下一座城,向宴生這麼急去奪想必心裏是有救鳳長歌的念頭,隻是說出不救的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向宴生已下決定,白勾月和練無風自然就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跟向宴生道別之後,就退出房間。
孤影走上來小聲問道:“宮主,真不去救長歌?”
向宴生麵具下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他頭微微一側,疲憊地閉上雙眸,扶額無力道:“孤影,本尊是無極長宮的宮主。”
孤影噤聲。
無極長宮的宮主,不管行何事都應該以無極長宮為主,絕不能因私人感情而將無極長宮陷入危險的一麵,正因如此,正因這身份,他才說出了不救的話。
陰霾的天空,細雨輕輕。
遠渡而來的陰風一陣有一陣沒地吹來,帶著涼颼颼的入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