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服都穿好,解臨雅盤腿而坐。
以他對越蕪多年的認識來說,越蕪萬事都以妖魔利益為主。
畢竟她是妖魔之主,妖魔如今在天界又如老鼠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即便他們所處之地是利於妖魔修煉的大凶之地,但雙拳難敵四手,妖魔的數量比天人少得太多太多。
隻能借此每一千年都出動妖獸去殺戮一些天人,但這效果並不大。
故而,即便那人真的與越蕪做了交易,越蕪也不會為了他而交出妖魔的神器。
沒了神器,妖魔在天界生存隻會更加艱難。
但如今,越蕪已經將他抓回。
有一點可以說明,那人定是將他的行蹤告訴了越蕪,即便越蕪不願意將神器給他。
可他依舊有法子——搶。
現已有不少的天人在被他搶奪的神器之下而喪命,再來搶妖魔的神器,也不是說不過去的。
隻是,他想必是不知道妖魔真正的藏身之處,故而將他的消息透露了給越蕪,讓越蕪自己出穀來找他。
一切猜想若是成立的話,那麼,假的鳳長歌或許在不久之後就會來大鬧幽冥殿一把。
皆時,幽冥殿大亂再逃出去不再是夢。
長歌!
解臨雅神色忽得一震,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連忙將陣給撤掉。
撤了陣,鳳長歌便無法尋著陣來到幽冥殿救他。
果真,陣一撤,他的小指勾動了起來。
他將小指朝下,放在床榻上,小指畫出了幾個字的弧度。
“為何撤陣?”
照鳳長歌這麼問,她真的來救他了。
這不由地讓解臨雅心中一暖,卻又讓他心中微酸。
鳳長歌是在乎他的。
解開了她所布的陣,她二話不說地就來救自己。
即便明知那方向是如何的危險重重,她也義無反顧地前來。
隻是,這一份在乎,是屬於朋友的在乎,與愛無關。
解臨雅用小指寫上了幾個字。
“別來,我能自救。”
若他的猜測無錯,假鳳長歌會來幽冥殿大鬧搶奪神器,那麼他可借此逃出去。
在之前那假鳳長歌搶奪神器的時候,也有說過,隻要乖乖交上神器的人,他就會留他一命。
那這般說來,假鳳長歌雖作惡多端,卻良心未泯。
他也大可賭一把,賭自己身上沒神器,那假鳳長歌會放了他。
小指再次動起來,在床榻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一個字。
“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救你。”
小指不再動,沒有了回應。
鳳長歌氣惱地用力地勾動小指好幾次,可解臨雅那邊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在鬧什麼?
鳳長歌氣惱地坐在一具巨鱷的屍體上。
她給解臨雅的陣被解開,那就以為著解臨雅遇到了什麼危險。
故而從出姑蘇城,她一路不曾停歇地趕往他所在之處。可是,如今解臨雅卻突然撤了陣,讓她無法感知他所在的地方,還說要自救。若真能自救就不會用她給他的陣。
她一路奔波,遇到阻礙的妖獸不少。
得幸妖獸體型巨大,她速度又快,能跟上她的妖獸都被她除之。
一路趕到此,隻是,此處究竟是何地?
鳳長歌張望四周,打量環境。
天空灰蒙蒙的,層層的烏雲似被壓得很低。
細雨雖小,卻綿綿不斷地從天而降,澆濕了地麵所有的東西。
此處的環境也很是奇怪,舉目眺望,水草茫茫,偶爾可見有一兩棵樹木立於茫茫水草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水草中隱隱可見有大大小小的水窪,水窪中有枯木死草,在水窪中偶爾可見“噗”的一個水泡從中冒出。
從窪底冒出來的水泡,噗地一聲破開,有一股黑氣也從中升起。
那應是屬於沼澤的沼氣。有無有毒鳳長歌也不好說,隻是,在這麼一個地方若說無毒想必也沒人會信。
除了在沼澤中的毒氣,鳳長歌也可感知潛藏在沼澤中和水草中的殺機。
一路走來,路上的毒蚊毒蠅毒蜂還有巨鱷她都遇了不少。
故而一路行走,她都是在自己的周身建立了一個保護罩,免得被毒氣還有突然跑出來的毒蚊毒蠅毒蜂傷到。
在這樣一個奇異植物,毒物眾多的地方,鳳長歌不知這裏的生物的毒究竟有多重,為性命她一路都很小心。
隻是,現下該如何走?
她本是靠著告知陣所在的方向而走的,解臨雅將陣給撤了,她感知不到陣的所在,如何走她都已經不知。
畢竟這地位於妖獸妖魔的老巢,幾乎沒天人們來過。
鳳長歌也是第一次到此地來。
不熟悉路的她該如何去找解臨雅?
其實,她此時更應該猜測的是,為何解臨雅會被人抓到這裏?
此地險惡,根本不可能有天人居住。
她來時也忘了問清解臨雅與那渾身是妖魔氣息的少年走時,兩人可有交談什麼。這一股氣地跑來,如今迷路了,也不知道該向誰來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