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比宴生終究是差了不是嗎?”
“雅狐狸!”解臨雅話中的喪氣讓鳳長歌有些急。
“比起宴生,我髒多了不是嗎?”
“雅狐狸,別說這些!別自己看不起自己!”鳳長歌大聲喝道。
黑暗中,解臨雅的眼光含著淚花,靜靜地凝視著鳳長歌所在的方向。
三千年來,他在鳳長歌的麵前一直將這些往事都掩藏,將自己最好的一切都交給鳳長歌。可是,當將這些過往舊事都告知鳳長歌的時候,每說一字,都如聽到心碎的聲音。
一直以來,他都望向著與向宴生爭奪到鳳長歌的愛,卻忘了自己是何等的髒。
難怪,鳳長歌即便不曾知道自己的往事,愛的人從一開始就初心不變都是向宴生。
“長歌,我……”想說出愛你,聲音卻如同被凍結一般,再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悲傷如鋸,一寸一寸傷著心。
他握拳,淚水在黑暗中無聲滑落。
“解臨雅,你怎麼了?”鳳長歌問道。
聽不到他的聲音,鳳長歌有些急。
解臨雅緩緩地站起身子,道:“長歌,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回來就救你出去。”
他走到牢房的邊上,摸索鎖所在的位置。
尋到鎖之後,他用纏在手上的縱魂線將鎖打開。
當啷——
鎖掉在地上,清亮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鳳長歌一怔,急急尋著聲音走過去。
門卻在解臨雅走出去之後,就被縱魂線給重新綁上。
“解臨雅!你回來把門給我打開!”鳳長歌身子撞上牢門,被縱魂線給捆上的門比起之前的鎖還要牢固上幾分。幾次撞擊下,紋絲不動。
鳳長歌釋放身上的靈力,被捆仙繩滾著的身子,釋放出來的靈力都會被捆仙繩吸去。
捆仙繩本就不是什麼有殺傷力的神器,但是捆人來說卻是最強的。
不等將她捆住的人來將她放開,或者等夠一個時辰,以自己和他人的力量根本解不開這捆仙繩。
解臨雅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遠。
什麼都做不到的鳳長歌,頹廢地坐在地上,隻望解臨雅別遇到什麼危險,讓這一個時辰快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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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臨雅出了牢房之後,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明朗。
那神秘男子似乎已經離去。
周圍有妖魔出來,替被殺的妖魔們收拾。
妖魔們見到他,含著淚水的憤怒的雙眸都突然變得憤怒起來。
忽得一個手臂的壯漢走了過來,猛地抓住他的衣襟,將他壓在牆上,手肘盯著他的喉嚨,憤怒問道:“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將那些外來人引進幽冥殿的嗎?”
妖魔的人數本就不多。在那神秘男子的殺戮下,死了有四十多個妖魔,他們豈能不憤怒。
解臨雅不答,靜靜地看著他。
壯漢更怒,道:“說啊,你個靠女人才能活著的娘娘腔!”
壯漢的鄙夷讓解臨雅憤怒地握起拳頭。
這樣鄙夷的話,他在幽冥殿是第一次聽說,或許是因為之前都被囚禁在望仙閣的原因,沒與其他的妖魔接觸過,但是想必其他的妖魔都是這般看他。
“放手!”越蕪威嚴的聲音在長廊上響起。
壯漢聽見聲,不甘地放開解臨雅。
與其他的族人一同單膝跪地,迎接妖王越蕪的到來。
越蕪一身血腥味地走了過來,在她身後跟著受傷而相互攙扶的越水越清兩兄弟。
“誰允許你碰他了?”越蕪如黑曜石的雙眸憤怒地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如刃的視線,嚇得壯漢身子微顫,直叩頭求饒。
越蕪冷哼一聲,不再去看他,望向解臨雅,眼裏依舊有剛才的憤怒。
“你隨本王過來。”她對解臨雅道。
“王!”越清緊張喊道。
越蕪知道他喊住自己的理由什麼,望著他的眼裏神色很是決然,道:“水兒,你與清兒去療傷。未傳喚你們,不可來找本王。”
“是。”越水應道。
越清一慌,急忙喊道:“王!”
“下去吧。”越蕪不理會他眼裏的哀求,直徑走向大殿中。
解臨雅有事求於她,若換從前,他定不會乖乖地跟著腳步上去。
跟著越蕪來到大殿。
偌大的殿中隻有他們二人,空空蕩蕩的,走幾步都可聽到腳步聲在殿中回蕩。
“老三,越天死了。”越蕪站定後說道,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