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都那麼可怕?”
“宮主不可怕,隻是弟子第一次給男子脫衣,緊張了些。不過你放心,脫完這件就不緊張了。”她保證地說道。
向宴生不再多說什麼。
鳳長歌也真的如她所說,脫完第一件之後,後麵手確實利索多了。
向宴生的上身的身材很是不錯,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看這一塊塊壯實的肌肉,真是伸手去摸摸。
當然,若是摸想必肯定會被剁手。
上衣脫完,鳳長歌看了看下身的褲子,正猶豫要不要去脫,向宴生抓住了她要往下伸的手。
“本尊終究是男子,你且不能有點顧慮嗎?”
“這……”鳳長歌為難地看著他,埋怨道:“宮主,是你讓我侍候你的,給你脫褲子不也是正常的事嗎?”
“褲子不必脫,替本尊將麵具摘了。”向宴生道。
鳳長歌怔了一下,茫然地對上他的視線。
向宴生麵具下的臉,她已見過一次,不想再見一次。
現在已得知將她害死之人就是她那素未謀麵的父親,可她卻終究難以去釋懷將她推落鼎的向宴生。
特別是在見到向宴生那張半麵臉半麵骨的容顏,她心中是一半不斷地疑惑向宴生的臉為何會變成這樣。一半是讓她不斷地想起就是向宴生推她落鼎之事。
不想去看,她遲遲地未伸出手,默然著什麼都不說。
發覺到了她的沉默,向宴生回過頭,狐疑地看著她,問:“怎麼了?”
鳳長歌吃吃地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憨厚的模樣道:“宮主,你不脫褲子不是怕別人瞧見你雙腳的模樣嗎?你這要是脫了麵具,不怕被人瞧見你的樣貌嗎?”
“不脫褲子是因為有不能看的給你看,但這張臉沒什麼不能給你看。”向宴生的聲音突然有些冰冷。
鳳長歌站在原地,依舊有些遲疑,未去伸手摘下他臉上的麵具。
向宴生抬頭,雙眸如刃冰冷淡淡地望過來,問:“怎麼你害怕我麵具下的臉?”
他的話中有幾分的惱怒,不知是在氣鳳長歌以貌觀人,還是在氣自己的這副模樣。
鳳長歌未再說話,現下不管說什麼,怕是都會將向宴生給氣著。
氣上心頭上的人,可是聽不進如何的話。
她伸出手,解開向宴生臉上的麵具。
半張白骨,半張臉的麵容,已經不知有多久沒這樣暴露在空氣外。
他惱怒的表情映入了眼簾。
鳳長歌微微偏首,輕輕地笑了笑,“這樣的一張臉怎麼可能會怕,隻是覺得惋惜罷了。”
眼眸如星,肌膚勝雪,粗眉飛鬢,這樣一個灼灼年華的俏郎兒,毀了臉多讓人惋惜。
再次望見向宴生麵具下的臉,一為心疼,二為惋惜,三……她確實有些害怕。
能將好好的一張臉變得這般模樣,誰不害怕害他的人。
縱使現在說好話也無用,向宴生已是在氣頭上,對上她的笑顏也依舊甩她一臉難看的臉色,道:“扶本尊下去。”
鳳長歌無奈地抿了抿唇,扶著他站了起來。
隻是這成白骨的雙腿,怎還有力氣站起來。
鳳長歌見狀,直接將他抱起放進淨仙池中。
“你!”進了池水中的向宴生惱怒地看著他,對於自尊心極強的他來說,被女子抱是何等丟臉的事情。
鳳長歌俏皮地笑了笑,道:“宮主,咱們還是早些泡完,別浪費時間。要是晚了,明原長老來尋就不好了。”
“你這張嘴,說什麼都是你有理。”氣惱的向宴生接住水的浮力,遊到一邊去。
鳳長歌微微一笑。
向宴生的容顏駭人,可是,隻望著他的側臉,見到他沒說一個字時臉上的表情都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向宴生不再說話,靜靜地坐著。
在淨仙池中待了一小會的他,有嫋嫋的黑氣隨著水的熱氣慢慢地升起,隨後消散在空氣中。
漸漸地有越來越多的黑氣在向宴生的身上冒出,望著這黑氣,鳳長歌有些訝異。
與妖獸戰鬥,多少會惹一身的戾煞之氣,可是再怎麼也不會像向宴生那般,惹得這麼重的戾煞之氣。
“你也下來泡。”向宴生望著出神想事的她道。
鳳長歌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宮主,你那意思是讓弟子與你一同進在這池中泡。”
“你身上的戾煞之氣,比本尊的還重,現在不快些除盡,你想入魔嗎?”向宴生沒好氣地問道。
鳳長歌望了望他,再看了看自己。
她去過幽冥血海邊上,又在妖魔老巢幽冥殿待了段時間,身上的戾煞之氣自然是比他重,隻是入魔還是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