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宴生疲憊地闔上眼,無力道:“此事現在你我這無憑無據的猜測不過也是無謂之舉,若要調查還需回到無極長宮才可。”
鳳長歌抿了抿粉唇,未說什麼,身子趴在池邊,心中已在盤算究竟是誰人在無極長宮與她曾結仇過來。
這一細細想來,一點頭緒都無。
畢竟,在她的前世裏除了向宴生、風清遙、解臨雅眼裏就未再容下過誰,即便是容貌與自己相似的鳳重歌,她都未去在乎太多。
這下要去找誰對她心生敵意,除了名字與容貌,卻全然想不起來,與她們有過什麼交手的機會。
別說交手,連見麵的機會都少。
想到此,她喃喃自語道:“究竟她是為了什麼害死鳳長歌?”
向宴生的身體微微地動了動,背對著鳳長歌卻未說什麼。
兩人不再交談,熱氣嫋嫋的山洞下,頓時安靜了不少。
淨仙池不易泡兩個時辰以上。
兩個時辰後,鳳長歌與向宴生兩人都穿戴好服飾從山洞走了出去。
身上的戾煞之氣去了不少,被戾煞之氣纏身的沉重少了不少。
出了洞外,天空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鵝毛大雪。
狂風呼呼,那大雪似乎要掩蓋什麼一般地下得很大。
推著向宴生的輪椅都有些寸步難行。
“剛才,本尊忘了問你為何要私自逃走?”呼呼寒風中,向宴生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彷如不想讓人聽見。
鳳長歌便也如他所願,假裝沒聽見。
她不答,他也就不再問。
寒風鬧耳,一路兩人再也未說什麼地回到城中。
見向宴生終於回來,明原長老就過來報告城中的部署進展如何。
部署工作都完成得不錯,向宴生吩咐讓戾煞之氣比較重的弟子們去淨仙池泡泡,他則是累了,回屋子歇息會。
向宴生去歇息,鳳長歌自也可以去屋子裏歇息。
躺在榻上,她卻毫無睡意。
屋外的風雪不知何時變得更是厲害,吹得未合緊的窗咯吱咯吱撓耳。
鳳長歌起身,將窗合好,正欲回去好好歇息會,忽得聽到敲門聲響起。
前去開門,來人正是風清遙。
“師……”
“進來再談吧。”鳳長歌截斷他的話,風清遙應好,提步越過門檻走了進去。
鳳長歌將門關好,並施了道陣隔絕了屋中的聲音。
在這客棧周圍的房間裏住的都是無極長宮的弟子,鳳長歌可不想隔牆有耳,讓他們的談話都由他人聽到。
“師父。”風清遙輕輕喊道。
他雙眸小心翼翼地看著鳳長歌,如個做錯事的孩子怕母親責罰般。
鳳長歌坐在圓桌旁,端起茶壺,倒了杯水,一杯放在自己的麵前,一杯放在自己的對麵。
“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談。”她道。
風清遙見到,乖乖點頭,戰戰兢兢地坐在鳳長歌的對麵。
他手中捧著冒著嫋嫋熱氣,淡淡青色的茶水,沒有要喝的意思,雙眸炯炯地看著鳳長歌,眉宇輕輕地擰了擰,這模樣似有什麼想要問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而在煩惱。
鳳長歌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他這模樣,心裏很是疑惑,就他小腦仁,究竟是怎麼發現她是鳳長歌的?
“師父。”
“清遙,你我師徒情已盡,以後你喚我長歌就可,別再喊師父。”
鳳長歌的話,讓他憂傷地垂下腦袋,低下了眼眉。
“師父,即便斷了這師徒情,徒兒此生也隻認定你這一個師父。師父覺得這稱呼不順耳,徒兒還是會這麼叫的。”風清遙認真地道。
話中的固執讓鳳長歌有些無奈。
鳳長歌道:“既然你要這麼叫就隨著你,隻是在外麵麵前,你絕對不可這樣叫。”
鳳長歌眸子冰冷含著一絲警告地看向他。
風清遙從未被鳳長歌用這般眼神看待過,這一冰冷視線如銀針刺心般難受,他微微頜首。
“徒兒知道,絕不會在其他的人麵前暴露師父你的身份的。”
鳳長歌未說話,輕抿了一口清茶,風清遙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問道:“師父,在姑蘇城中的時候,你為何要偷偷出逃?”
此事向宴生也問過,但她沒答。
沒想到,風清遙也跑來問她一趟,看來回答這個問題是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