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能看錯,難道其它的人也能看錯嗎?”
“那你說說,宮主用的是什麼法術?”鳳長歌雙手環胸,靜等他的解釋。
孤影看了看四周,又再次將聲音壓低道:“這個也不算是什麼法術,而是靈力的使用。一般我們這些修煉者來說,都是利用自己多年儲蓄的靈力來施展法術。可宮主最近使用的靈力似都是在空氣中靈力直接吸取而用來己用,過後便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在姑蘇城時,宮主連在那空氣中的妖力都能驅動。身為天人,能使用的隻有靈力,妖力是入魔者才可用的。宮主那習來的法術連妖力都能用,這若是被他人知道,不知會不會被當妖魔看待。”
說完,孤影的刀眉擰得跟麻花似的。
鳳長歌聽著,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真是如此?”未親眼見過,鳳長歌也不好去辨別孤影說這話的真假。
“我還能騙你不成?”孤影不滿地反駁,似想起什麼,臉色有些難堪地道:“剛才在去找你之前,我與宮主打了一場。還未動手,隻見宮主一伸手,我體內的靈力便不受自己的控製流逝出去。我想,應是宮主用了他最近習的法術與我過招。”
“然後,你就在宮主這招下,被打傷了眼角?”鳳長歌指向他剛才受傷的眼角。
啪!
孤影伸出手打掉她的手指,怒顏道:“你要是那般與宮主過招,下場不見得比我好。”
“可惜未過招之前,我就被宮主趕出來了。但倘若宮主真的如你所說,習了那樣的一個法術,我倒是想與他過幾招。”鳳長歌若有所思道,若向宴生現在所施的法術真有這般玄,鳳長歌還真的想與他過上幾招。
“與你說正經的。”孤影嚴肅地看向她,“宮主現在所使的法術會從他人身上奪取靈力,若按照常人的看法來說,這不是邪術嗎?”
最後的一句話,孤影說得很是低。
若不是靠得近,完全聽不到他最後的那一句話。
鳳長歌聽到他的話,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嚴肅的氣氛就被她這麼打亂,孤影氣惱地問道:“你笑什麼?!”
“還能笑什麼,笑你的單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孤影更是氣了。
鳳長歌的雙眸在屋簷下燈籠微弱的光照耀下,清澈地如星辰般,她嘴角輕輕一勾,道:“邪術通常都是已害人命為主,但若習來的邪術是為了救人,那這是邪術?還是正術?不管宮主他習的是什麼術,隻要他不拿來害人,你又何須擔心那麼多?”
這話有理在。
別的不說,就說向宴生這些年所來行的事來說,都是在為整個天界,雖然習的法術有些走偏道,但向宴生的話應不會用在邪途上。
孤影信服地輕輕頜首。
鳳長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對自己的主子抱有疑心,否則你也不會得到主子的信任。”
孤影讚賞地望向鳳長歌,她年紀雖小,但是想事總會比人多想幾步,一點也不似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和睿智。
除了孤影心中對向宴生的疑慮,鳳長歌回去了自己的寢室。
夜深雪大。
回了寢室後,鳳長歌躺在榻上,忽覺心煩意亂,在榻上輾轉難眠。隻覺心中有一把旺火燒得她心焦難言。
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皎皎銀月光下,似絨毛的雪紛紛落落。夜風吹了進來,掠著雪花片片落進屋中冰冷地板,鳳長歌就這麼坐在窗前看一夜雪落直到天明。
第二日。
晨色初亮。
一夜心事重重,失落難言的鳳長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莫名其妙地歎息了一聲。
一夜已過,她卻仍未搞清心中難以言喻的感覺究竟是為了什麼?
或許最近讓她煩心的事太多,比如解臨雅入魔之事,比如假鳳長歌事件的主謀,比如羅攬為向宴生尋夫人的事……
種種,層層。
心事壓上心頭,讓她心情失落起來。
她起身,從椅子上站起。
坐麻的腳,在起來的那一瞬間忽得失去知覺。
鳳長歌不敢離椅子,將發麻的叫揉到有了知覺才放心地落地行走。
洗了把臉。
她起身前去了齋月閣。
一夜落雪,沒有在齋月閣留下任何痕跡。
假山,綠柳,旁側小池的紅蓮沾著露珠在晨光下妖冶如血。
孤影坐在假石後,望見她來,朝她使去一個眼神,示意她看向前方。
不知他這耍的是什麼把戲,順著他示意的方向望去,隻見在齋月閣的門前,穿著紅白兩色相配羅裙的練溫溫。
她手中提著一個兩層的食盒,似乎是來為向宴生送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