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發作比我想象中要更快一點,很快我就感覺到大腦有些鈍痛,我趕忙躺好,期望不管是誰,在我死後拜托快點發現我,不要讓我的屍體腐臭就好。
我用最後的力氣登上了我的微博賬號,我還沒有和她們告別。
“再見了,白百何們。”
我按下發送鍵,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我對這個世界終於再也沒有任何留戀了。
意識模糊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媽媽的臉,她緩緩向我伸出手,打算帶著我離開。
“媽媽,我好想你。”
我正打算伸手隨她而去,身體就不聽使喚地陷入了久久的黑暗之中。
我這一生作孽無數,不知道死後有沒有機會上天堂見到她啊。
“滴——滴——滴——”
我感到胃部一陣翻湧的難受,沒想到死後身體竟然還能感受到痛感啊。
“咳咳。”
我咳嗽了兩聲,才感覺我的手一陣溫熱,順著手看過去,抓著我的手的人竟然是莫姐。
她看到我醒了過來,立馬衝過來將我緊緊抱在了懷裏。
“傻孩子,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我聽了她的話才反應過來。
“我沒有死麼?”
我明明吞了了整整一瓶安眠藥啊,按理說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啊。
“你還說,還好我本來就沒打算參加那個訂婚儀式,打算來看看你,醫生說要是再晚幾分鍾,你就算洗胃都救不回來了。”
莫姐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些嘶啞,抱著我的力度卻大得驚人。
“莫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一直以為我的離去不會給周圍人造成困擾,可顯然還是讓她傷心了。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自私。”
我真誠地向她道歉,正準備伸手拍拍她的背,視線卻對上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
許勤一身筆挺的西裝,如訂婚邀請函上的一般無二,和對上視線的刹那,我從他眼眸中讀出了曾經沒有過的心痛和如釋重負的安心。
他是在關心我?
莫姐似乎也發現了我的視線,她果斷地離開我的懷抱,走到了許勤麵前。
“你要是再敢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我發誓一定把你那些破事全部抖出來。”
聽了莫姐的話,他漆黑的眸子暗了幾分,然後點了點頭。
等到莫姐一離開,諾大的空間又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這是自從上次在保姆車裏見麵之後,我和他的再次見麵,我卻不敢直視他的眸子。
“許勤,祝福你啊,終於和林嵐在一起了。”
我隻看看著蓋在身上的白色棉被,隻有這樣,我才能再次說出言不由衷的祝福。
“白梔,那你為什麼會自殺?”
他的聲音清冷,難道是因為我的自殺影響到了他,所以他在責怪我麼?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生怕再說一個字就會抑製不住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