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導演的一聲卡,我和常明才準備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我剛打算起身,膝蓋處就傳來一陣刺痛,人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白梔,你怎麼了?”
我的一聲痛呼讓常明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不適,他驚慌地摸索著爬向我。
我疼得額頭都直冒冷汗,工作人員察覺到我的情況,立馬跑了過來。
“白梔,你還好吧?”
我被工作人員攙扶著抬了起來,但是膝蓋內傳來的劇痛還是讓我站不起來。
“你沒事吧,你不會有事吧?”
常明這次一反常態的驚慌讓我印象深刻,知道我被送去醫院之後,還是對他那張慌張的麵孔記憶猶新,我隱隱有一種感覺,他那個時候真正關心的,可能並不是我,而是在透過我去關心著另一個人。
經過醫生的檢查,得出我是膝內軟組織受損,也就是說在撲倒常明的那一瞬間膝蓋太過使力,而讓兩塊骨頭之間的軟組織受到了劇烈擠壓,因此我可能需要臥床兩天左右了。
很快常明便帶著大包小包的吃的來慰問我,因為對於醫院不熟,他不得不在其他人的攙扶下才找到了我的病床。
“你其實可以不用來的,畢竟你身體不方便。”
我盡量用最委婉的話來提及他身體上的缺陷,但看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我還是感覺自己的說法有點過分了,畢竟他也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
“白梔,你的腿怎麼樣了?”
神奇的是,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相當聰明的為了避免尷尬而選擇轉移了話題。
“還好吧,我也是自從當了演員才知道我竟然身體這麼弱。”
我笑著看他,卻發現他雖然嘴角帶笑,但臉上卻沒有一點要笑的意思。
“常明,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混跡演藝圈這麼久,要是連這麼一點心思都猜不透,那我才真是白活了。
他的嘴唇緊緊抿了抿,還反複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露出一副敗給我的表情。
“其實,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但是因為你和她太像了,總是讓我有一種錯覺,感覺她好像還在我的身邊一樣,可是明明我和她不過隻有一麵之緣,但那卻是我見過的最美也是最後的風景。”
常明的神色突然變得無比柔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讓人心生愉悅的事情一般,連說話時的尾音都透著朦朦朧朧感情的青澀。
他的聲音依舊好聽,淡淡的陽光落在他的眉眼間,閃著細碎的金亮。
他的手不停摩挲著手中的拐杖,纖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倒影,空氣中上下飛揚著被陽光鍍成金色的小塵埃。
我的眼睛閉著,所以此刻更像是一位沉睡許久的王子,在等待來自戀人的救贖時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