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剛開始坐上車的時候,我心中是不想要再叫任何人出現的,因為我已經隱隱有預感呈現在我麵前的張子墨會是怎樣一種狀態了。
我也知道他將自己善良包容的形象經營了那麼久,是絕對不想再這樣狼狽的場合下被別人戳穿的。
因此我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叫上何安歌過來,畢竟他作為一個擁有醫學管理學雙學位的天才,估計已經足以應付許多突發狀況了。
現在看來,我當時的做法果然沒有錯。
何安歌相當熟練地為張子墨的手腕做了止血工作,到外傷處理完之後,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我。
“他體內失血過多,必須要去醫院進行及時輸血才有的救。”
“那你有沒有知道的比較隱蔽一點的醫院,因為我想他大概不希望自己的樣子在第二天登上各大媒體的頭條。”
何安歌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理解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學醫的時候,我的導師就是一家醫院的專家,我可以拜托他安排一間vip病房給我們,你放心,他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我知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於是我不敢再多耽誤時間,當即就和何安歌一起小心翼翼地架著昏迷不醒的張子墨坐到了何安歌開來的車上。
何安歌和自己導師短暫通了話之後便上了車,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踩到底就向前開了起來。
一路上,何安歌專門選擇了一條比較偏僻但是車輛比較少的道路,為我們爭取到了充足的時間。
“何安歌,謝謝你。”
等到張子墨終於躺在了觀察室注射著葡萄糖的時候,我看著他旁邊那個象征著心髒脈搏的儀器一下一下微弱卻平穩地跳動著時,我緊繃的神經才終於有些鬆了下來。
何安歌在聽到我這一聲道謝之後,突然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一邊,雙手插著兜抬頭看著走廊的燈。
“舉手之勞,誰讓我這個助理攤上了一個麻煩的頭兒呢,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我處理呢,我就先走了。”
何安歌的背影消失在布滿刺鼻消毒水的走廊,他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張子墨會變成這樣,卻還是依然不遺餘力地幫助我。
即使知道我是一個隻會到處添麻煩的人,他卻還是那個我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覺得可靠的那個人。
我在大廳的走廊上坐了很久,等到何安歌的導師友好地通知我可以進去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張子墨時,我才活動了一下有些酸軟的身軀,走進了病房。
“醫生,他什麼時候可以清醒啊?”
“其實你們的處理還是很及時的,因此病人失血休克的世界不算很長,病人失血並不算多,而且我們也記事給他進行了輸血工作,一般短則半個小時,長則幾個小時的時間,他應該就會轉醒了,到時候要是病人身體再有什麼不適,你也可以及時聯係我。”
“謝謝你,醫生。”
我走進病房,諾大蒼白的病房裏,此刻張子墨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無知無覺的樣子,似乎隻有跳動著的機器才能證明他依然堅強存活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