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天君魑救下之後,幼年黑白郎君便入了鬼道,終日修行鬼道之術,由大天君魑親自傳授絕世道法及殺人技巧。若說二人心性殘忍好殺,於修真一道也是頗有資質,後二十年,兄弟二人同入元嬰,仗著手中詭異的哭喪棒,一日之間,滅了華山、青霞兩大修真門閥,一時間聲名大作。
隻因二人乃孿生兄弟,向來生死與共,不能獨活,麵對婦孺老人是他二人出手,麵對絕世高手也是他二人一起出手,是以天下稱之為“黑白郎君”。
後來,正、魔、鬼三家真法再起衝突,玄門掌教真人怒而一擊將其重傷。鬼道魑魅魍魎四天君不敵,將黑白郎君棄之不管,任其自生自滅,而魔君帝鴻天見其乃是可塑之才,便將其二人帶回了魔域,非但將其身上之傷治愈,而且授以魔域功法。
“黑白郎君”感念魔君之德,未經允許,一怒之下,殺上鬼界,誅殺四大鬼將,就此脫離鬼道。魔君帝鴻天聞訊笑而不語,委以重任,實則已然對此二人起了戒心,如此反複易主,毫無忠心之人,魔君自然不會信任。
然而,殊不知,黑白郎君如今卻是對魔君絲毫不敢二心,不是他心甘情願為魔君效命,實則正道、鬼道早已沒有他的容身之處。直到前不久,魔君斥責二人之後,又重新派遣青龍前來,黑白郎君方才真正明白,魔域也不再是他們的保護傘。
天下之大,竟無他二人容身之所。
魔之沙漠,炙陽之下,二人突然生出一絲傷感和悲涼。
於此同時,西南之地,漫漫黃沙之上,曇日宗一行人在望著不時有其他勢力向那巨大光柱方向飛去之後,終於也撤了風帳,動身前往。
看著飛鴻上人氣定神閑的樣子,趙天宇似有不解,問道:“師叔,為什麼我們要等到其他勢力先行飛去之後我們才動身,難道不怕這不知名的異寶為人奪去麼?”
飛鴻上人輕輕捋了捋黑白相間的胡須,淡定說道:“天宇,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搖旗呐喊的人太多,運籌帷幄的人太少,剛出鍋的熱豆腐不一定好吃。”
而一旁任一鳴卻是似有所思,聽到飛鴻上人的說,不由說道:“師叔,你的意思是說這異寶並不一定那麼容易得到,或許有什麼東西在保護是麼?”
飛鴻上人淡淡一笑,點頭道:“是否被什麼保護著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似此等千年不世出的異寶即便是應天時而現,絕非那麼容易便得到。而且,即便我們昨日看到這光柱就在眼前,可是魔之沙漠詭異莫測,多有海市蜃樓,若是貿然前去,隻怕是一個影子而已。”
而後,飛鴻上人又向沉吟的趙天宇看了一眼,對這兩位資質甚佳的弟子意味深長的說道:“更重要的是,覬覦此異寶的勢力絕非你我看到的這麼簡單,鷸蚌相爭,你們想做哪一個?”
趙天宇與任一鳴相視一眼,齊聲道:“漁翁!”
飛鴻上人微笑點頭,大為欣慰。
然而,對於離曇日宗弟子不遠處的楊逸、南宮燕三人,他們並不關心這所謂的絕世異寶花落誰家,他們更在意的是雲凡究竟會不會與自己相遇,此時此刻又身在哪裏?
而離此向南三百餘裏,兩名身穿月白僧衣,頭戴鬥笠的和尚靜靜立在那裏,幽深的眼中金光閃爍,似是已有大成,二人便是天相宗的僧人。
“師兄,”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遠比那位師兄要壯實的僧人欠身起手,臉上滿是恭謹之色,合十道:“眼下各方勢力均已動身尋寶,我們何時前往?”
而作為師兄的僧人,便是當日六合門施展佛門大法力的惠仁和尚,而他身旁的那名高大僧人法號惠岸,倒是剛剛入門不久,雖然身有慧根,也隻是元化之境。此刻惠仁聽了師弟之言,卻是一臉淡然,眉宇之間自然流露出一種慈悲之意,“師弟,師傅命你我前來,可是為了這俗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