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見女兒這般蠻橫胡鬧,沒有半分少女的矜持,不禁皺了眉頭,喝道:“瑾兒,不許胡鬧。”
然而上官瑾數日來氣悶無聊,飽受相思之苦,正愁無處發泄,偏偏有人找上門來,當下心中一橫,提起“鳳尾鞭”衝了上來。旁人固然不知,但上官鴻卻對這個刁蠻任性的女兒甚為了解,深知她胡鬧起來,便是玉皇大帝也不放在眼裏,是以連忙喝止,可是,終究還是晚了。
但見“鳳尾鞭”紅芒閃過,宛如一條赤蟒向那司馬三郎卷了過去。那司馬三郎到底是神劍山莊少主,手上有些本事,他有意在上官鴻和上官瑾麵前顯露一二,當下動也不動,一手托著錦盒,一手捏住法訣,霎時間靈光閃耀,一道柔光自袖中射出,將那鳳尾鞭擋了下來。
“小心。”雲凡曾見過這“鳳尾鞭”的威力,若是輕敵,必定為其所傷,當下出言相告。
司馬三郎不知這“鳳尾鞭”乃是軟兵器中的至寶,雖然他那道劍氣柔中帶剛,將“鳳尾鞭”攔下,忽覺肩上一痛,卻是被“鳳尾鞭”擊中,頓時現出一道血痕,顯然是在這刁蠻大小姐手下輸了一招,不由的立在那裏,麵色頗為尷尬。
好在上官瑾並沒有趁勢再行出手,隻是得意的看著司馬三郎,笑道:“憑你這點道行也想娶本姑娘,休想。”而此刻,方才看到他身後的雲凡,見他劍眉朗目,隻道是楊逸也到了昆侖,不由的嬌軀一震,剛要開口相問,忽然手中一輕,不知何時,“鳳尾鞭”已然被爹爹奪了過去,厲聲道:“放肆,還不回屋去。”
上官瑾見父親動了真怒,不由眼中一紅,便要落下淚來,而後一頓足,大聲道:“哼,我死也不嫁。”說完,轉身奔入內堂去了。
上官鴻歎了一聲,對司馬三郎道:“這丫頭自幼被我慣壞了,刁蠻任性之極,讓諸位見笑了。”
司馬三郎畢竟也是少主身份,平日哪裏受過這等氣,然而在上官鴻麵前也不好發作,隻是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尷尬之極。卻見烏藍圖淡淡一笑,將司馬三郎手中錦盒收起,說道:“哪裏,莊主言重了,大小姐天真率直,巾幗不讓須眉,倒是讓許多男兒也自歎不如。”
上官鴻微微一笑,“也罷,三位且在莊內住上幾日,此事過幾天再作商量不遲。”
烏藍圖躬身應道:“是,一切全憑莊主做主。”
晚上,昆侖的風是冷的,所謂高處不勝寒,便是如此。
回到房間,雲凡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回想這幾日風塵仆仆,露宿荒野,著實有些疲憊,剛要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誰知房間驀地一聲輕響,從窗外閃入一個人影,雲凡下意識握住玄天尺,待定睛觀望之後,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那人身姿倩麗,容顏嬌媚,便是上官家刁蠻千金上官瑾,而此時雲凡身上隻穿一件單薄衣衫,上身還露出一身矯健的肌肉。那上官瑾不經意間看到,頓時小臉一紅,怒斥道:“流氓,無恥。”
這一驚非同小可,慌的雲凡趕忙穿上衣服,嘴上卻道:“誰讓你一聲不響,貿然闖入別人房間,大家閨秀竟然破窗而入,天下的女子也隻有你了。”
上官瑾背著雲凡嘟起了小嘴,說道:“哼,這是我家,我喜歡去哪裏就去哪裏,我想怎麼進就怎麼進,你管得著麼?”
雲凡頓時啞口無言,心道這大小姐脾氣上來真是蠻不講理,還是不要惹她為好,當下趕忙默不作聲,隻是整理衣冠,片刻之後,才道:“好了!”
上官瑾轉過身,狠狠瞪了雲凡一眼,徑直在一旁桌子前坐了下來,說道:“他怎麼沒來?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麼?”
雲凡自然知她言中所指,於是歎了一聲,將自己在魔之沙漠如何遭遇魔域,如何被太虛鏡所襲,又是如何被褚事通前輩所救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直聽的上官瑾神情激蕩,興奮不已,這般跌宕起伏的故事,可惜她未能親眼所見。
然而,雲凡說道事後他被褚事通前輩帶至此處,餘下之事並不知曉,楊逸和燕兒尋自己不到,魔之沙漠又凶險異常,想來已經回四方城去了。
上官瑾聽了麵色便有些失落,過了一會,才抬起頭,看了雲凡一眼,說道:“雲大哥,他可曾對你提起過我?”
雲凡深知相思之苦,此刻看她嬌容略有憔悴,較之數月前明顯消瘦了許多,想來這些日子斷然不會好過,於是道:“那是自然,楊大哥心裏一直有你,說要盡快回四方城,稟明父親,擇日便要親赴昆侖,向你爹爹提親。”
上官瑾聞言頓時心花怒放,臉上盡是嬌羞之色,嫣然笑道:“他真的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