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老母?”
雲凡和厲昊軼等幾位年輕人不由同時怔住,渾然不知天下還有這等人物。
北堂無歡驚愕的望著張一宏,沉吟說道:“巫山老母,老夫也有所耳聞,隻是此人脾性不太好,喜怒無常,更是長居巫山,不允許外人踏入。”
流雲道長亦是微微點頭,“巫族道法詭秘多變,雖然與鬼道不同,但終不是中土之法,師兄如何斷定巫山老母便能救回逸兒?”
張一宏淡然一笑,說道:“實不相瞞,便是前不久,本門師弟素一亭曾對老夫言道,他夫婦二人在南疆遊曆之時,有幸見到巫山老母施展妙法,將一名丟了三魂兩魄的族人救回。”
北堂無歡立時麵色一喜,心道既是神劍雙俠親眼所見,那便不會錯了,當即起身,對張一宏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老夫便親自赴南疆巫山一趟,請那巫山老母出手相救。”
張一宏看他這般焦急,不由歎了一聲,拉著他重新坐了下來,說道:“北堂老弟,你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北堂無歡見他麵色鄭重,眉宇之間似是有些難處,當下緩緩坐下,說道:“怎麼,張師兄,那巫山老母是不是要什麼東西交換,或是其他條件,若是如此,隻要老夫能夠做到,便是赴湯蹈火也絕不遲疑。”
張一宏微微搖頭,說道:“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說,如果真的是需要什麼東西倒還好辦。哎,我師弟素一亭說,此人脾氣怪異,對族人是極好的,唯獨對咱們中土人士極為敵視。當日,我師弟夫婦二人,在她救了人之後,便想亮明身份結交,豈料,那巫山老母得知師弟是中土人士,不及多說,當即動手將他們趕出了巫族地界。”
“這,這是為何?”北堂無歡不解,望著張一宏有些為難,本以為張一宏來此逸兒便得以相救,可是如今看來,希望依然渺茫,那巫山老母如此恨中土人士,絕不會施以援手。
便是流雲道長也是麵色低沉,覺得此事有些棘手,“看來這位巫山老母,當著是傳言中的那樣,古怪異常,外人絕難親近。”
張一宏點了點頭,說道:“確是如此,我師弟與其首次相見,無冤無仇,斷然不會以刀劍相向,便也就此返回了中土。前日我得知楊逸那孩子的情況,這才趕來四方城,與北堂老弟商議此事,畢竟,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北堂無歡沉吟片刻,驀地起身,說道:“我親自去,就是跪下求也要求她前來。”
流雲道長搖頭歎息,攔住他說道:“以你的名號,巫山老母絕不會不知,到時候相見也無可能。她既然如此恨中土人士,就算你不顧身份,跪死在她身前也無濟於事。何況,你若走了,四方城誰來主持?”
北堂無歡憤憤看了流雲道長一眼,重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那要我怎麼辦?眼睜睜看著逸兒魂飛魄散嗎?”
這時,隻見雲凡緩緩起身,在三位前輩身前躬身行禮,說道:“讓我去吧!”
北堂無歡抬起頭,看著雲凡誠摯而稍有蒼白的臉色,心中有些不忍,“孩子,我知道你跟老夫一樣,希望早日看著逸兒醒來,可是,眼下你的身體……”
雲凡不容他說完,截然道:“前輩,我沒事。”
厲昊軼也站了起來,走到雲凡身旁,肩並肩看著三位長輩,鄭重說道:“我陪三弟去。”
雲凡轉頭望了厲昊軼一眼,心中微微一暖,相視而笑。
張一宏撫須微笑,看著這兩個青年才俊,最後目光落在厲昊軼身上,有些欣慰的說道:“早就耳聞,昆侖一戰,天下又出現一位俊傑,想必便是你了。”
厲昊軼躬身一揖,說道:“晚輩厲昊軼,拜見前輩!”
張一宏淡然一笑,看著厲昊軼,又望望雲凡,點頭道:“不錯,不錯,我門下可是沒有這等人才!”說著,隻見他轉身望著北堂無歡,繼續道:“比起這些年輕人,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是自歎不如啊!”
雲凡再拜,“請前輩恩準,我一定會將那位巫山老母請來!”
看著這兩位年輕人,張一宏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和師弟們懇請恩師準許下山之時的情景,一時間感慨萬千。三位前輩沉吟良久,始終不能決定該不該讓這兩個少年前去,既然那巫山老母如此恨中土人士,那麼他們前去勢必危機重重,先不說能不能說服那人,便是與巫山老母相見也是極大困難。
便在這時,隻聽雲凡說道:“前輩,我想我們可以先以南疆巫族之人的身份接近巫山老母,待時機成熟便亮明身份。剛才聽素一亭前輩所言,她既然對族人極為和藹,想必斷非不明事理之人,絕不會傷害我一個晚輩。”
張一宏與北堂無歡對望一眼,微微點頭,想到這些時日以來,這個少年帶給他們不止一次的震撼和奇跡,好像在他身上一切都皆有可能,若真是讓他前去,或許真能化解巫山老母對中土的偏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