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刑之後,劉進的屁股已是一片血跡,已經染透了褲子,看的錢龍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喊一聲“住手!”走到了大堂之上。
張清廉看到有一個翩翩公子走到堂上,但是由於自己的眼睛有些近視,並不能看清堂前站立之人的摸樣,所以大喊一聲,“何人在堂上喧嘩?報上名來!”
錢龍站在堂前看到觀看的群眾對自己投來讚賞的目光,頗有些得意,想學以前電視看到的那些翩翩公子扇扇扇子,可是發現自己並沒有帶著,隻好作罷,咳嗽一聲,用手指著張清廉道:“你這個知州好糊塗啊,什麼都沒搞清楚呢,就把人打了一頓,萬一打錯了怎麼辦呢?我是不忍看你犯錯才上來製止的!”
錢龍的這番話令張清廉一愣,雖然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是敢於在大堂之上這樣直言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所以張清廉賠了格外的小心。
“哎。這位公子,先報上名來,再跟本官說話!”
錢龍正想著要不要告訴張清廉自己的身份,那個同知大人的公子卻搶先說話了,“張伯父,我聽出來了,這小子跟這個人是一夥的,他易容了,但是他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張清廉厭惡的瞪了同知大人的公子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錢龍,說道:“嗯。這位公子?孫賢侄所言是否屬實?”
錢龍點了點頭,“不錯,我確實是與他一夥的!”
張清廉一聽這話眼睛瞪得老大,嘿,這年頭還有自投羅網的賊人,正好自己今年沒什麼突出的政績上報呢,這下好了,一下抓了兩個白蓮教的賊子!哈哈,升官有望了!
“那好,你說說,你們都犯了什麼事情?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張清廉和顏悅色的對錢龍說道。
“我們什麼事情也沒犯,是他誣告,我要告他誣告之罪!”錢龍正色道。
“你說他誣告?那怎麼可能呢?他可是孫同知之子!怎麼可能誣告你的?”張清廉搖頭表示不信。
“哼!孫同知的兒子說的話就是真的嗎?我還是興王世子呢!難道我說的話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同知之子嗎?”錢龍這時有些急了,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哈。沒想到自己說完之後,不但沒有使他們害怕,還引來了他們的一陣哄堂大笑。尤其是張清廉笑得鼻涕眼淚都一起出來了,“哎呀,真是可笑啊!哈。竟敢在安陸冒充興王世子?真是可笑啊!哈。”
錢龍可是被他們笑蒙了,大聲的喊道:“別笑了!”從身上拿出了路引高高的舉起,“不信你們看看!”
有衙役接過錢龍的路引遞到張清廉的麵前,張清廉仔細的看了看,這下子不再笑了,恐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走到了錢龍的麵前,就要下跪。
可是孫同知的公子這時卻大聲的說道,“張伯父,且慢!難道興王世子就不能跟白蓮教是一夥嗎?”
張清廉一聽孫公子這麼說,正要跪下的身子直了起來,轉過身來看著孫同知的公子,“孫賢侄,此話可不能亂說啊!興王乃當今萬歲之皇叔,怎麼可能跟白蓮教是一夥呢?”
誰知孫公子聽了卻一點也不害怕,而是笑嘻嘻的看著錢龍,“當然不會亂說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亂說!我有證據!”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前來聽審的群眾更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這個說,“你聽見沒?連老朱家自己的人都入了白蓮教了,沒指望了!”那個說,“不可能,興王一向忠心耿耿,怎麼會入白蓮教呢?你忘了去年發大水,興王自己出錢救濟咱們了?”
“那是兩碼事,興王不入白蓮教,保不住世子不入啊,說不定年少不懂事也是有的!”
“我看呀,是那個孫同知的兒子瞎說,他那個兒子平常就不著四六的,不是什麼好鳥!”
聽著人們的議論,張清廉回到椅子上坐下,“啪”的一拍驚堂木,“肅靜!”
“孫紹祖!你說你有證據,呈上來給本官看看,否則製你個誣告皇親之罪,是要戶滅九族的!”原來孫同知的公子名叫孫紹祖!
“我。我是聽人說的,是。是白蓮教的人親口跟我說的!”孫紹祖猶豫了一下說道。
“哦?那個白蓮教的人在哪裏?”張清廉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
“在。在。我怎麼知道在哪裏?”孫紹祖被問得有些慌亂了。
“哼!大膽孫紹祖!竟敢誣告興王世子!來啊!給我拿下!”張清廉吩咐一聲準備拿人!
可是衙役剛要動手,人群外麵卻有人高聲喊道,“且慢!白蓮教的賊人被我拿住了,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