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俏臉發寒,黛眉緊蹙,上前一步問道:“怎麼回事?”
老者趕緊賣慘道:“有個賤民被我的人不小心放進了三樓貴賓層,打擾了劉岩等幾位公子的飯局,劉岩公子幾次叫他出去,他都不聽,還膽敢反抗,竟然揚言要殺了劉岩公子等人!”
楊悅美眸釋放出的眼神猶如出鞘冷劍,寒芒四射,直指劉岩,厲聲質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劉岩見過楊悅小姐,蔡老板說的不錯,我們已經做了最大限度的讓步,可是這個賤民還是不依不饒,實屬囂張!”
劉岩見到楊悅之後,語氣柔和,目光如水,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
哪裏還有之前的半點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好似奴才見到主子一般畢恭畢敬。
那被稱之為“老蔡”的老者,覺得自己形容的似乎有些不太到位,繼續添油加醋的訴苦道:
“楊小姐,這可是您旗下的酒樓,您說我不讓他進三樓,將他趕出去,有錯嗎?這裏可是貴賓層,隻有達官貴人們才能在此消遣,他區區一介賤民別說是在這吃飯,就算是踏進這個酒樓,也是無法容忍。
更何況,這個賤民竟然肆無忌憚的在您這撒野,您要是在來晚一些,這個賤民就要拆掉整座酒樓,殺了我,還要殺了幾位公子,其猖狂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楊小姐,您可一定要為我等做主啊!”
說話間,老蔡一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其中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也點頭附和,同仇敵愾道:“是啊,楊小姐,您是不知道這個賤民有多麼的飛揚跋扈,我等讓他出去,是為他好。否則,就算我等不發話,三層樓上的其他客官們也會做出與我等相同的事情來。
可是這個賤民非但不聽,反而做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姿態,仿佛他就是掌控樂陽王朝的君主,我等受辱不要緊,但他如此藐視楊小姐,藐視皇威,可就是罪該萬死了!”
另一位手中把玩著金玉菩提子的公子也深表讚同,目射寒光,大義凜然道:“若不是看在此樓乃為楊小姐所開,我等早就在此撲殺此賤民,替天行道!”
劉岩更是橫眉冷目,疾言厲色道:“今日不殺他示眾,警告天下,我等皇族中人還如何在這幫賤民中樹立威嚴?今天他敢反駁反抗,明天就敢上房揭瓦,後天就很有可能揭竿而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股念頭如果不趁早扼殺在搖籃之中,很有可能造成不可能逆轉的局勢!”
這五人一唱一和。
不斷的把一件小事擴大化。
儼然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
仿佛他們之所以紈絝之所以囂張都是為了皇族的威嚴著想。
像這種不要臉的理由。
不隻是圍觀群眾。
就連楊悅也是第一次聽說。
虧他們竟然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講出口。
簡直厚顏無恥。
不過他們一口一個賤民,一口一個賤民。
聽得楊悅隱隱有些發慌。
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楊悅吞了吞口水,目光掃向蔡老,質問道:“你們口中的賤民指的是誰?”
“就是他!”蔡老毫不猶豫的用手一指。
楊悅順著蔡老手指的方向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登時瞳孔一縮。
整張俏臉都瞬間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