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視線裏。
那位衣衫襤褸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目光陰翳。
煞氣逼人。
仿佛神魔一般令人心悸。
被他看上一眼。
就令楊悅有種赤身果體掉進了冰窟裏。
連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
對於楊悅此刻的神情。
蔡老是渾然不覺。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了羅鳴的身上,恨得咬牙切齒,嗔目扼腕的抱怨道:
“就是這個賤民,楊小姐,您評評理,你說他一個賤民哪裏來的勇氣與我等作對?我身為醉香樓的老板,管教下屬,他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您說他是不是找死?”
手持折扇的公子,鼻孔朝天,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楊悅小姐一向嫉惡如仇,尤其是對這種不知進退,不識好歹,無法認清自我的賤民,更不會仁慈,楊小姐一定會為我等,為你,為整個醉香樓討回一個公道!”
把玩金玉菩提子的公子則是狡黠的一笑,煽風點火道:“要我說,您也不必有什麼猶豫的,這種升鬥小屁民,如同蒼蠅一般,一巴掌拍死就好,不必瞻前顧後,他難道還敢反抗不成?就算有這個勇氣,可他有這個實力嗎?”
另外幾位公子也紛紛點頭稱是。
而圍觀群眾們則是隔岸觀火,冷眼旁觀。
唯有少數人向羅鳴投以同情的視線。
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苦歎一口氣。
其他人則是雙臂環抱,幸災樂禍的等著羅鳴接受製裁。
至於同情?
不好意思。
在這幫人心中。
民不與官鬥。
已經根深蒂固。
任何敢於反抗強權的人。
都是螳臂當成,以卵擊石。
曆史上不知有多少這樣不服輸的人。
最後無一避免,都死得很慘。
像這種沒有實力,還偏偏逆流而上的人,隻會被絕大多數人視為白癡。
顯然。
羅鳴在眾人眼中便是這樣一種存在。
“楊悅,楊大小姐的脾氣比這幾個人加起來還要差,她可是獸王的掌上明珠,平日裏野蠻驕橫,目無王法,仗著身後有父親撐腰,飛揚跋扈,恣意妄為,就連一些皇子們遇到她也要退避三舍,不敢直麵。
曾經有一個貴族子弟隻因為不小心撞到了她,便直接被這位楊大小姐用刀劈成了兩截,取下首級,做出禮包,送到那人府內,指給那名貴族子弟的父親看。
那名貴族子弟的父親,也是一位王侯將相級別的存在。
然而在這位有著殺子之仇的大小姐麵前,竟然連屁都不敢放。
因為他知道,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就是得罪整個獸王世家。
兒子死了,可以再生。
但是得罪了獸王世家。
自己的家族就會被一夜之間從京都內抹殺!
權衡之下。
也隻有忍氣吐生了。
連王侯將相之子尚且死的如此淒慘,更別說區區一個賤民了,而且這個賤民還捅了一個天大的窟窿,他一定會死,隻是不會死得太安逸!”
人群之中有人斬釘截鐵的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