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河似乎稍稍楞了一下,警惕地問:“你小子有這好心?說吧,啥事兒,能辦的,我盡量辦,辦不到的,也別讓我為難。”
淩楓稍微頓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在呂局長那裏沒留下啥好印象。
要說,呂局長這個人還真不錯,他原來在下麵鄉鎮做黨委書記,挺風光的,可是,前年還沒到點,就主動要求調回來,做了檔案局長。
他的理由是,和老婆兩地分居多年,幹了半輩子了,馬上快退休了,想回來幫老伴兒做兩年飯。
當時他才五十歲,遠沒到退休年齡。
不過,按照上麵的規定,基層鄉鎮、科局一級的領導,五十三歲就要退出領導職務,他今年五十二歲,明年正好到點。
他老伴兒是市醫院的財務人員,夫妻倆有一兒一女,兒子大,在春城市工作,已經結婚生子,女兒和淩楓差不多大,在市醫院做護士。
呂大河這個人為人比較豁達,給淩楓的印象很不錯,他剛被調到檔案局的時候,老局長對他也挺好,各方麵很照顧。
隻不過,前世,他自己都在混吃等死,每天晚來早走,甚至想不去就不去,老局長慢慢也就不怎麼搭理他了。
現在,一切又重頭開始,淩楓已經到檔案局兩個月左右了,老局長已經開始對他失望了。
他要改變這一世的命運,就想從改變呂大河對他的印象開始。
感覺到老局長對他的不信任,他也隻有暗暗苦笑著說:“老局長,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自己有些消極,您看我有些不順眼。
“可是,偉大的導師不是說過麼,年輕人犯錯誤,上帝都會原諒的,您總得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不是?
“我真沒啥事兒,昨天同學聚會我去了一趟春城,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捎回來兩斤鐵觀音,我知道您好這個,準備給您送過去。
“順便,我把局裏有關檔案管理方麵的一些想法理了理,寫了個大綱,想請您幫忙看看。如果能在您家裏蹭一頓晚飯,就更好了。
“您知道,我老婆正在和我鬧別扭,回娘家了,我一個人整天啃方便麵,也挺可憐的。當然,蹭不到飯,我就接著回來煮方便麵也沒關係。
“主要是想跟您套套近乎,改變一下在您心裏的形象……”
呂大河一下子被他氣樂了,沒好氣地說:“想來就來吧,哪來那麼多廢話?正好家裏沒人,老伴兒出去打麻將了,女兒值班,過來陪我下兩盤棋。
“不過,茶葉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缺你那二斤茶葉。知道我住哪兒麼?”
淩楓得意地一笑說:“就知道您住市醫院家屬樓,哪棟樓?幾樓,幾單元,都不知道。”
“好了,你記一下,這裏一共兩棟樓,我是東邊那一棟,三單元,三樓,301,來了按門鈴,我給你開門。”
說完,呂大河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淩楓把裝著兩斤鐵觀音的塑料袋提上,帶上夾包,出門打車,來到市醫院家屬樓,按照呂局長提供的地址,按響了301室的門鈴。
很快,就傳來一個很溫柔的中年婦女的聲音:“哪位?”
淩楓楞了一下,剛才呂大河可是說家裏就他一個人,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一個女人?
他稍一遲疑,立刻說:“是裴阿姨吧?我是淩楓,剛調到檔案局工作的,呂局長的小兵,過來看看您和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