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盯著汪霏霏，一直到她敘述完了才隔著桌子握住了她捧著茶杯的手，聲音低沉而充滿感情地說：“霏霏姐，其實我也一樣。
“從春節前你和徐靜姐第一次主動找我開始，我就感覺你像我的親姐姐一樣，對我關懷備至。
“尤其是今天，你不能不聽師母的話，可是，從一開始我就能感覺到你的糾結，不然，我也不會發現你痛苦的樣子，才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你不能違背師母的意願，也明白崔老師和師母這麼做是想幫我，所以，才沒有反對。
“你的操守決定了，既然答應了老師和師母，你就不能給我什麼暗示。可是，你又擔心我這邊出問題，說了不該說的話。
“尤其是當我說到不會放過楚秋雨，要對她報複的時候，你擔心我用和楚言在一起時候的隱私威脅楚秋雨，最終讓我自己失去唯一擁有的道義。
“那時候你的痛苦，已經溢於言表了，所以，我才懷疑有什麼問題，後來你的表現雖然沒有這麼強烈了，可是，每當我表現得義正詞嚴的時候，你都很開心。
“讓我感覺，你就像看著我表演一樣，我才注意到，你一直在拿著手機，而且帶著耳機子。
“到最後，我幾乎可以確定後麵有人在偷聽了。姐姐，你對我的愛護是發自內心的，所以，我要說聲謝謝。”
汪霏霏的臉微微發紅，白了淩楓一眼，把手抽出來，撫了一下鬢角說：“其實，我也是庸人自擾，這個姐姐當的也不大稱職呢。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崔教授一開始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顧市長是反對的。一方麵，顧市長覺得這麼做，對你是一種不尊重；
“另一方麵，顧市長和我一樣擔心，你的脾氣太強了，萬一把握不好，說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可是，崔教授說，無論你說的話多難聽，楚秋雨和楚言都必須接受，有一點是肯定的，你不是楚秋雨說的那種小流氓。
“而且，崔教授堅信你的人品，他不相信你會在背後議論這件事的時候，會有不擇手段的言辭，哪怕我是你比較信任的人，你也不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因為你本身也不可能用卑鄙的手段對付女人，這是崔教授的原話，他心裏對你非常有底。”
淩楓微笑著搖頭說：“薑是老的辣，原來老師什麼都考慮清楚了，我還誤會他是也想借機考察我呢，這個老滑頭，跟我什麼都沒說。”
汪霏霏撇了撇嘴說：“崔教授是老滑頭，你就是小滑頭，這下好了，楚秋雨自己設局，被你盡情發揮，罵了個痛快，雖然不帶髒字兒，卻比真的罵人還狠。
“你們師生配合默契，讓我在這裏受罪，不行，今天你必須給我點幾道我最喜歡吃的菜，反正我不買單。”
淩楓嘿嘿笑著說：“姐姐，你今天隨便點，估計就算你想把整個店全包了，曉典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今天在股市上賺了十萬出頭，你覺得，你能吃多少？”
“多，多少？你說曉典今天掙了多少？”汪霏霏難以置信地看著淩楓問。
淩楓笑了笑說：“姐姐，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詳細說，如果有存款的話，交給曉典，或者傲君姐，最近她們都在買股票。
“有兩隻股票是我看準的，現在出手還來得及，我保證，如果你聽我的，賺個三五倍問題不大。”
汪霏霏驚訝地看著淩楓，隨即嫣然一笑說：“難怪你剛才在和崔老師通電話的時候，很自信地說，就算離開仕途去經商，你會少了很多羈絆，會活的更舒服。
“看樣子我的小楓弟弟還真是個寶貝呢，什麼都能做，小弟，姐姐手裏還真有幾萬塊錢，是我剛剛離婚分到的財產。
“房子和家具任何有形資產我都沒要，就分了五萬塊錢，你幫我打理一下怎麼樣？靠上你這麼個能掙錢的弟弟，我似乎不用擔心後半輩子的生計了。”
淩楓定定地看著汪霏霏，輕輕歎了口氣，說：“姐姐，沒想到我們姐弟的命運倒是一樣的。
“我一直想問，都沒好意思問出口，分開多久了？”
汪霏霏淡淡地一笑說：“你這傻小子，我還以為你對姐姐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呢，原來是不好意思啊。
“我和你離婚的時間差不多，比你晚幾天，也在國慶節前，前天回春城，他才把錢給我轉過來。
“既然提起來了，我也把我的事情說說吧，不然，我知道了你這麼多秘密，你不了解我，也不大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