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在我自己辦公室，旁邊隻有侯智一個人。曉典和汪秘書是你的好朋友，不用回避，不過，我們之間的話不能外傳。”
淩楓知道方榮武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沒有讓汪霏霏和李曉典回避，是體諒他，這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他笑著說：“謝謝方大的通融，我保證從這邊不會有任何消息傳出去。你有什麼話盡管吩咐。”
方榮武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哪裏敢吩咐你，專門給你打這個電話，是向你表示感謝的。
“我剛剛單獨和欒偉明談了話，他沒有否認。不過，他說不是因為錢的原因，而是迫於老領導的麵子。
“他原來是搞體育的，一開始被借調到體育局是老領導幫的忙，老領導這次找上了他，他也沒把話說死。
“實際上，他是四年前那個父子失蹤案的主要辦案人之一，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他這些年摸索出了一些線索，沒有上報。
“這次謊稱是文在軍通過看守所同監室的犯罪嫌疑人了解到的線索，直接向我彙報的，我要求市區中隊重新啟動偵查，還沒有驚動春城市那邊。
“所以，善後工作我們自己還在可控範圍內。我把侯智轉達的你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欒偉明。
“欒偉明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他對你能這麼處理非常感激，也感到很慚愧。你最近的名聲響亮。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侯智，不是因為你對刑警心存好感，他這次最輕也要把這身警服脫了。
“瘋子，我也很感激你，感激你對我們刑警的理解，這是一種男人之間的理解。等事情過後，我和老欒請你和猴子喝酒。”
聽得出來，方榮武有些動了感情，過去，淩楓從來沒有聽他叫過侯智的外號，這次，連“瘋子”都叫出來了，這是一種非常親近的表示。
淩楓也沒有矯情，立刻表示：“好的，方大，這頓酒我喝。”
方榮武滿意地說：“嗯，瘋子，難怪猴子這小子說你很像我們刑警，夠爽快。不過，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理解。
“就是偉明的那位老領導，我想憑你的聰明，你應該猜到他是誰了。”
淩楓下意識地點點頭說：“我知道，林副市長原來在文體局工作多年，還是文在軍的父親文茂雲的黨校同學。”
方榮武輕輕“嗯”了一聲，說：“偉明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這件事到他這裏為止，不要深究下去了。
“他保證處理好善後，不會讓文家的圖謀在古榆這邊得逞，春城臨河分局那邊的刑警大隊長和主管副局長，我都熟悉，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會有問題，我也會提醒他們。
“淩楓，我也不希望在這件事上糾纏到任何人。”
淩楓笑了笑說：“方大特意跟我說這件事，是聽說我和那個人之間有點私人恩怨，擔心我揪住不放啊？
“你放心吧，方大，我知道輕重，這種事情他找欒大隊，也隻能暗示，不會明說，而且根本就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就算我想揪住不放，也隻能把問題搞得更複雜，奈何不了他，弄不好，反而幫了他的忙。”
方榮武頓了一下，說：“你小子果然聰明，粘上毛，比猴都精，我還擔心你這脾氣上來，不好勸呢。
“好了，既然這樣，我也放心了。下麵該說正事兒了。淩楓，詳細情況我不過問，我隻想問你，你說的屍體在大門柱子裏的事，有幾分把握？”
淩楓淡淡地說：“方大，既然你問到了，我可以告訴你，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不過，考慮到你們的處境，我建議，可以先對大門柱子打眼探查。
“如果確實發現屍體，可以排查大門柱子是誰澆築的，什麼時間澆築的，能夠間接證明犯罪嫌疑人藏屍，其他事情你們比我專業，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另外，關於欒偉明副大隊長受某人之托企圖作偽證的事情，還有一個人知道，就是陶斌。
“我也是從陶斌的妻子古玉如那裏了解到的。不過，估計陶斌也不知道欒大的具體安排涉及到哪個案子。
“他和範成功的關係，你應該清楚，萬一這個消息陶斌泄露給範成功，有驚動他的可能，所以，警方應該提前部署。
“還有一點，我再強調一下，當年這個案子的動機應該是為了掩藏地下隱蔽工程嚴重質量問題，鋼筋密度不夠、水泥不達標。
“所以，這個體育場的工程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這個案子的偵破，不可能不涉及到這個方麵。
“如果方大感到壓力太大，在需要的時候，案件進行到一定階段我可以介紹我的一位在省報工作的同學，請媒體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