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大燈已經關閉了,隻有一盞小燈亮著。
倪虹父母臥室的門也關得緊緊的。
聽著身後關門的聲音,淩楓忽然有了一個惡作劇的想法。
出門以後,故意把腳步聲弄得很大,聽著像是往洗手間方向去了,實際上,他走了三兩步,又悄悄退回了倪虹臥室門口。
把耳朵貼在門上,隱隱約約可以聽見裏麵似乎是在換衣服,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他輕輕地轉動門把手,想要給虹虹來個突然襲擊,看看她羞憤不已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結果,他失望了。
門把手轉到一半,他就明白了,小丫頭早防著他這一手呢,已經在裏麵把門反鎖了。
淩楓輕輕歎了口氣,剛準備離開,門內忽然傳來嘻嘻的笑聲,門縫裏傳來倪虹壓低的聲音:“大傻瓜,要不要我給你打開門,進來看看?”
淩楓又故意大聲歎了口氣,卻壓低聲音說:“算了吧,小氣,早晚我會看個夠。哼!”
裏麵接著傳來了倪虹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聽著愛人的笑聲,淩楓感覺神清氣爽,恨不得唱首歌。
倪虹早就告訴過他,哪條毛巾是她自己擦臉的,哪條是她擦腳的,牙膏都幫他擠在了牙刷上,牙桶裏也放好了水。
他動作麻利地刷牙、洗臉、洗腳。
用倪虹父親的刮胡刀,把臉上長出的胡子刮幹淨,用手摸了摸,照著鏡子又看了看,沒有發現一根殘留的胡須,他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他可不希望用自己堅硬的胡子,刺痛愛人嬌嫩的小臉。
再次回到倪虹的門前,淩楓抬起手剛想敲門,房門無聲地開了,倪虹嫋嫋婷婷地站在門口。
一身藍白相間的家居服,穿在她的身上,把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瑩白、細膩,像一件精美的青花瓷。
倪虹的臉龐不是那種時下越來越流行的小臉,而是典型的鵝蛋臉,一種雅致的古典美,配上她小巧的鼻子,大大的雙眼,小巧的嘴,典型的一副仕女圖。
脖頸白皙,上衣的衣袖不是很長,袖口有些緊,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
頭發黑黑的,寬鬆地紮成了一束馬尾。
淩楓感覺似乎是在夢中見過一樣。
看著他發愣的眼神,倪虹抿嘴一笑,嬌嗔地瞥了他一眼說:“還不進來?真的傻了?”
淩楓輕輕歎了口氣,隨手把門帶上,然後,緊緊地把愛人摟在懷裏,輕聲說:“虹虹,我感覺是在夢裏。”
倪虹伏在他的胸口,很自然地把小手摟住了他的腰,柔聲說:“感覺不真實嗎,大傻瓜,我就在你寬廣的懷抱裏,懷裏的女人是你的,永遠。”
淩楓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微微搖頭說:“不是不真實,我感覺,這樣的場景在夢裏出現過……”
倪虹抿嘴一笑,說:“原來你也會說情話,很動人呢,隻是需要給你創造一個氛圍。”
淩楓認真地說:“這不是情話,是真實感受。”
倪虹微微點頭,把右手抬起,撫摸著他的胸口,柔聲說:“上床吧,我想躺在你的懷裏。
“正好,你現在左後背有傷,隻能右側臥,就睡外麵,麵對著我,以後,這就是我們各自的位置,我要睡裏麵,這樣我更有安全感。”
淩楓向床上看了一眼,被子已經鋪好了,隻有一床被,倪虹媽媽送過來的另外一床被子放在地板的角落了。
床頭上,兩個枕頭並排躺在那裏。
淩楓彎腰打算把倪虹抱起來,倪虹嚇得低呼一聲:“不要。”
她一下子閃開,嗔怪地看著淩楓,說:“你忘了自己的傷了麼?”
淩楓隻能報以苦笑。
他確實忘了自己的傷,可是,剛才在彎腰的時候,牽動了傷口,讓他感覺到了隱隱的痛。
如果真的讓他抱著愛人上床,傷口很可能會崩裂。
他歎了口氣,一語雙關地說:“傷得真不是時候。”
倪虹抿嘴一笑,白了一眼,說:“大傻瓜,你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淩楓稍稍楞了一下,苦笑著說:“虹虹,是不是你會很介意?”
倪虹歪頭看著他,微微搖頭說:“我是故意這麼說的,這是事實,沒必要回避,所以,這不應該是我們之間的禁忌話題。
“你沒問過我有沒有過別的男人,而且,我已經二十五歲了,正常情況下,有過這方麵的經曆也是很正常的。
“我相信,就算我有過,你也不會在意,對嗎?”
淩楓點點頭說:“這一點,我承認,可是,我畢竟是有過婚姻的人,我還是擔心,你可能會有陰影。”
倪虹咬著嘴唇,看著他微微搖頭說:“這個話題我們隻說這一次,以後不許再提,不是因為禁忌,而是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狹隘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