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他們手中掌握的資源更多,所以,一開始做的就很大。
隻是大家各做各的,互相並沒有什麼交集。
聽到這裏,淩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抬頭看了看田麗麗,發現對方也在注視著自己,而且像是很自然地向他點了點頭。
接下來,田麗麗繼續按照她的思路敘述。
在大約一年以後,也就是田麗麗回到古榆市大約將近兩年的時間,九二年的春天,田麗麗得了一場急性闌尾炎。
這次生病,成了常玉和與田麗麗感情發生質變的契機。
從發病送醫院到在醫院裏陪護,常玉和都給了田麗麗無微不至的照顧,終於感動了田麗麗,讓田麗麗這顆冰冷的心感到了人世間的溫暖。
而平時,那些圍在她身邊討好她的男人,包括耿玉展在內,都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田麗麗已經二十二歲了,她也在思考著給自己找一個歸宿。
她自己很清楚,以她現在的境況,如果她想嫁給一位曾經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已經不可能了,平常的小夥子,還有在生意場上認識的那些男人,占她便宜可以,想要娶她,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會真心嫁給那樣的人。
常玉和雖然一直沒向她表白,甚至兩個人連在一起長時間說說話的時候都很少,不過,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能感覺到這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心裏是喜歡她的。
在縣醫院住了一周,出院那天,田麗麗讓她媽去了舅舅家。
馬克思主義認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社會如此,家庭是社會的一部分,同樣如此。
田麗麗雖然隻有二十二歲,可是,她父親去世以後,她迅速成熟起來,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田麗麗用她自己的方式,賺到了錢,還上了所有的債務。所以,在她家裏,她和媽媽的地位在短短三、四年的時間內實現了互換,她成為了一家之主。
把媽媽送走之後,她親手做了幾個小菜,把常玉和請到家裏,在她的小屋,陪著常玉和喝了一瓶白酒。
當時的理由,是對常玉和表示感謝。
酒喝完了,田麗麗直截了當地問常玉和,是不是喜歡她,並且表示,如果不嫌棄她的過去,她願意嫁給他。
常玉和似乎也沒覺得意外,當即表示他非常願意娶田麗麗,如果田麗麗答應,他明天就可以向外宣布,然後,帶她去登記,操辦婚事。
田麗麗沒想到常玉和這麼爽快就答應娶她,而且還要大操大辦。
她知道自己名聲不好,而且,常玉和已經是二婚了,原本不想操辦。
可是常玉和不答應,他認為自己雖然是二婚,可是,田雨是初婚,而且她還那麼小,他不能委屈了她。
實際上,田麗麗不想聲張是擔心她目前嫁人會有麻煩,尤其可能會給常玉和帶來麻煩。
可是,她不能直說,盡管常玉和很實在,也鄭重其事地向她表示,以後會照顧好她,可是,田麗麗知道,再老實的男人也要麵子,也有自己的尊嚴。
如果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直白地說清楚,擔心常玉和會為了維護他作為男人的尊嚴而魯莽行事。
畢竟,常玉和雖然人老實,卻也曾經混過社會,也有一腔熱血,還有一些弟兄和朋友。
她知道,常玉和了解她的情況和目前的處境,可是,還是委婉地提醒他,如果公布出去,可能會有麻煩。
常玉和笑了笑說:“田雨,我是男人,既然敢娶你,就做好了準備,我們總不能偷偷摸摸領證,偷偷摸摸住在一起。
“古榆就這麼大個地方,就算我們想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也瞞不了幾天,何不大大方方的,該來的早晚要來。”
敘述到這一段,田麗麗明顯更加傷感。
她的眼睛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哽咽著說:“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想要一個安定的生活,就不會把他拉進來,他也不會喪命……”
淩楓從灶台邊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了她,輕聲問:“到現在,你還認為常玉和不是自殺?或者說,你認為他是為你而自殺?”
田麗麗微微搖頭說:“他不可能自殺,他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他能接受任何屈辱,怎麼可能自殺?
“就連很多警察也不大相信他是自殺,隻不過,那把槍確實是他的,有很多證據證明,包括他最好的朋友。
“而且,他死的時候,槍確實是在他的手裏,經過鑒定,子彈是在近距離射進他的頭部的,這些表麵現象,都顯示他是自殺,可是,我仍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