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此人在門外站了多久,無聲無息。
“爹爹,有人欺負我!”這先叫出聲來的居然是無理取鬧之人。
柳如煙蓮花移步,朝門走去,手中挽著一兩鬢斑白的老者進來。
那老者說來也怪,兩鬢斑白卻不顯老態龍鍾,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一身紫色罩衫,腮下鋼針胡絡,似有李逵之相,又有武鬆之能。
他疾步向前,連忙扶起還單膝跪地的丁嘯秋,豎起右手食指調侃自家閨女道:“你呀你,這丁大俠是我府中貴客,連你父王我都得將他奉為座上之賓,不想你這小丫頭片子居然對他如此不敬,實在不該啊!哈哈哈!”
那老者七分笑意,三分責怪,滿麵春分,接著對丁嘯秋說道:“老夫這替小女賠禮道歉來了!”話語未落,佯裝半跪。
剛剛離地的丁嘯秋哪敢讓這老者給自己賠禮道歉,惶恐不及,連忙扶起老者解釋道:“都是小可的錯,不該得罪公主,更不該打擾到王爺您,小可實在是死不足惜,還望王爺公主大人大量,寬恕小可。”
“哼!本來就是你的錯,還想讓我們饒恕你,我偏要罰你!”那柳如煙此刻說出的全是賭氣之話,其實她哪裏會責罰這丁嘯秋,隻是在埋怨此人榆木腦袋,死不開竅,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情趣罷了。
“哈哈哈!”老者仰後而笑,單掌輕撫扶著自己的閨女柳如煙道,“都怪我平日裏對你過分溺愛,才慣出了你這任性的脾氣,都說‘養不教,父之過’,還不快給丁大俠道歉。”
“爹爹,孩兒哪有!”柳如煙似鵪鶉一般,依偎在老者胸前,嬌嗔開來卻更加幾分鄰家女孩的靈氣,讓人望著心疼,哪還有責怪之意。
丁嘯秋一言不發,但眼神卻不經意間朝這嬌媚的公主看了一眼,兩眼相對,情緒頗為尷尬複雜,一時慌了神,咋了舌頭,連忙撇過頭去,目不斜視。
老者看在眼裏,流光一閃,眼角微紋綻開,對著柳如煙說道:“你先退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對丁大俠說。”
“是,爹爹!”柳如煙也是那識大體的千金小姐,她自懂得在如何場景下說什麼話,也不再無理取鬧下去,話語一出,便俯身行禮,小聲道,“女兒先告退了。”
話語一畢,側過身來向丁嘯秋也行了一禮,臨走之時雙目含情,顧盼流之。
丁嘯秋忙還一禮,雙拳抱之:“公主慢走。”
看著柳如煙緩緩走出,柳程勳便重開話題,威嚴重現:“坐吧!”
“謝王爺!”丁嘯秋臉色恢複,在下首左側落座,開始便直奔主題,“不知王爺今日召喚小可前來有何重要的事情商談?”
柳程勳在主位坐下,沉思一番,終於道出實情:“你聽說了嗎?”
丁嘯秋略顯詫異,對於柳程勳的話不甚了解,輕聲問道:“王爺所指?”
“北邊易主了!”柳程勳遙望北方一眼,意味深長的感慨道。
“哦!什麼時候的事情?”丁嘯秋也是驚訝不小,北邊那一向和中原和睦相處,彼此多年來心照不宣,一直以來秋毫不犯,隻是如今卻突然易主,怎麼不讓人心生不安。要知道之前並無聽聞北邊之主有何抱恙,如今怎會說易主就易主,隻怕是北邊出了什麼亂子,有奸人當道,欲滋生事端,打破北方寧靜。
“王爺是擔心會有戰事發生?”丁嘯秋直言問道。
柳程勳臉色微變,繼而神色如常道:“一時半會兒也打不起來,本王如今所擔心之事是北方的無辜百姓,如果戰爭一開,那一方便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唉!要知道處在帝王之家,居廟堂之高則要心憂天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