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戎權利核心圈的幾人之一。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楊政都開始刻意和肖恩結交起來。
現在索羅頓方麵局勢不明,幾股勢力錯綜複雜,雖然斯嘉麗和那個素昧蒙麵的王後是楊政的盟友,可是連斯嘉麗楊政都仍保持著戒懼,他又怎能將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裏。
對索羅頓真正的上層人物來說,楊政還是個局外人。
肖恩的出現讓楊政出現了一絲契機,他在考慮是否通過肖恩進入索羅頓真正的權力圈。
“叮——叮——”
一連串密集的金戈交擊聲響起,後院中兩個男人手執貴族細劍,身穿皮軟甲,正在對擂,細劍的速度非常快,兩個人來回走動著花步,密集的光點不斷的閃耀,四周觀看著幾個小侍女一臉緊張。
穿黃甲的男人開始仍然能壓著黑甲男人,不斷利用突刺,挑刺,斜刺等花招占據優勢。
但漸漸的,那個出招速度不算快,招數也很簡單,完全就是把細劍當刀一樣用的黑甲男人卻改變了局麵,他每擋一劍,都能震得對方的手腕發麻,黃甲男人臉上冒出汗,體力消耗巨大,終於露出一絲破綻。
黑甲男人就在那一瞬,細劍像毒蛇一樣鑽去,挑中了對方細劍把的一個空隙。
黃甲男人的細劍脫手而出,紮在不遠處的花園泥土中。
“優雅,優雅,”黃甲男人握緊拳頭,舉起手腕作憤怒狀:“玉先生,你怎麼能把貴族細劍當柴刀一樣用呢。”
楊政哈大笑起來:“這就是失敗者的借口嗎?”
兩個小侍女送上毛巾,肖恩接過後正在擦臉,聽到楊政如此一說連忙大吼:“太粗魯了,嗚……在音樂書畫方麵有那麼高鑒賞力的人怎麼能像農夫一樣使用細劍,太不賞心悅目了。”
他那氣急敗壞的神態讓兩個小侍女也掩口輕笑起來。
楊政笑著搖搖頭,將細劍交給一邊的仆人,歎道:“肖恩先生,你恐怕是沒上過戰場吧。”
“什麼意思。”
“等你有機會親臨戰場的時候,就會發現,殺人的劍都很粗魯,絕對不會賞心悅目。”
肖恩看著突然嚴肅起來的楊政,想了想,正色道:“也許你說得對……”過了一會他又歎道:“戰場嗎?我恐怕是沒機會了,父親不會讓我去的。”
真是個貴族少爺,恐怕又是英雄情懷在作祟了,楊政也不搭話,拍了拍肖恩的肩膀,兩個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了會。
接著在侍女的服侍下洗完澡,換好衣服。
準備出門遊玩。
映波湖座落在薩馬爾丁的城市中央。
此刻夕陽斜下,在微風的吹拂下,湖麵上閃動著粼粼波光,這個世界的湖水毫無汙染,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清澈。碧綠的水光蕩漾著,湖心有幾艘小船在蕩漾。
映波湖大部分接壤在貴族區域內。
楊政和肖恩帶著包括血狼在內的幾名隨侍,換上簡裝來到湖邊。
傍晚的時候,正是欣賞映波八景之一“柳浪棲霞”的時候,不少貴族子弟帶著內眷出來遊玩,湖邊的小堤上,走動著一身正裝的貴族少爺,成熟美麗的貴族少婦,還有一些貴族小孩在父母的帶領下嘻哈的笑鬧。
邊界緊張的局勢早已影響不到這裏。
隨處可見的秀麗景色,悠閑的人們,薩馬爾丁做為旅遊城市的名不虛傳。
楊政已經很難得有享受生活的時候了。
所以此刻他心無旁騖,感受這個世界特有的美麗。
肖恩是個很好的“導遊”,他知識淵博,風趣幽默,對映波湖的各種風景淵源了若指掌。說實話,對楊政來說,肖恩倒真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兩人興趣相投,除了肖恩身上一些貴族作風並不是很契合外,其他都很合他口味。
一群人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遊船,蕩波湖上。
這艘華麗的遊船是肖恩的私人物品,足有二十米長,八米寬,船身用堅硬的花梨木製作,精巧優美,和湖麵上其他船隻相比,非常顯眼。
在船上,楊政見到了肖恩的情婦瑞瑟爾小姐。
這位小姐舉止優雅,美麗端莊,擁有貴族小姐的一切優點。
和肖恩站在一起非常搭配。
但肖恩私下告訴楊政,他可不會和她結婚。
這位瑞瑟爾小姐在遠方已經有了未婚夫,關於貴族圈裏的這些桃花內幕,楊政顯然興趣缺缺。
幾名侍女在甲板上準備好了火爐,燒烤著羊肉,牛肉,還有大桶上好的葡萄酒,瑞瑟爾小姐躺在一張靠椅上,一名侍女幫她打著遮陽傘。
吃著烤肉,喝著美味的葡萄酒。
肖恩和楊政出色的口才逗得身旁的侍女和小姐們咯直笑。
瑞瑟爾小姐有些好奇的注視著楊政,柔美的聲音吐出她性感的嘴唇:“我一直聽人說將軍大人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不過今次見麵,我卻發覺外麵的傳言真不可信,將軍是個很風趣的人呀,這次到索羅頓,不知道有多少貴族小姐要著迷了。”
“如果是像瑞瑟爾小姐這樣美麗的姑娘,我榮幸之至。”楊政淡淡笑道。
“將軍真愛開玩笑。”瑞瑟爾小姐滿臉通紅,不過眼中的神情卻很欣喜,甚至帶了分含蓄的挑逗。
肖恩笑著擂了楊政一拳:“喂,別這麼明目張膽在我眼皮底下調情呀。”
楊政哈一笑,舉杯暢飲。
不知不覺,船已經離岸邊越來越遠了,夕陽快要落山,湖麵上的光線也暗淡下來。
一名仆人已經開始準備風燈。
晚上的天波湖依然是美麗的,平湖雙月,花港彩燈,都是讓人迷醉的美景。
晚風吹來,楊政立在弦邊,微熏的酒意湧上來,竟似有幾分醉了。
“楊,有人要來殺你。”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楊政渾身一震,眼中醉意頓時消散,他悄悄的將手按在胸口,是芭比。
無聲息的交流在腦海中進行。
“誰要殺我?”
“水底,水麵,至少五十人,他們的速度很快。”
楊政環目四掃,果然看到三艘小船在昏暗的天色下從三個方向快速靠近。
至於水底,現在天已經有些黑,根本看不清。
他連忙快步走到肖恩身邊:“快發訊號,有人要襲擊我們。”
“什……什麼?”肖恩已經有幾分醉了,正在和瑞瑟爾調情。
楊政這時候突然感覺到腳底有輕微的震動。
有人在鑿船。
該死的,因為隻是遊玩,船上隻有十名侍衛,其他都是普通的船夫。
他厲喝一聲,將劍刺向甲板,同時朝四周仍在發呆的侍衛們吼道:“警戒,有人襲船。”
刺入甲板的利劍拔了出來,一道血泉衝出小孔。
這一幕,終於讓所有人都清醒了回來,瑞瑟爾小姐發出一聲尖叫,侍女們驚慌失措,肖恩和其他侍衛全都站了起來,拔出武器。
這時候,湖麵上三艘小船加快了速度,不要命的衝向遊船。
“快,退向岸邊。”
楊政是最冷靜的人,但底艙很快傳來幾聲慘叫,楊政的心沉了下去,一個箭步,衝到甲板邊緣,隻見湖麵上,幾個黑衣人正像壁虎一樣吸在船艙邊緣,將鐵劍刺入底艙,那些慘叫就是船夫們發出的。
楊政大怒,鐵劍橫削,那些黑衣人的速度卻也不慢。
像遊魚一樣倒翻水中。
楊政隻來得及砍斷一個人的胳膊,船艙邊緣的黑衣人已經全部退回了水中。
血狼這時候驚呼起來:“將軍,他們的船。”
楊政抬頭,瞳孔收縮,隻見那三艘小船如箭一樣衝來。
失去船夫的遊船根本不能閃避。
“砰”
三聲巨響,三艘前端裝著鐵刺的小船,直接將巨大的遊船撕裂了。
湖水洶湧的灌入船艙。
船上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大部分落入了水中,武力高強的侍衛則保護著肖恩和瑞瑟爾小姐。
楊政已經顧不了別人,在船相撞的時候,他飛快的跳入一艘小船,長劍一劃,銀亮的劍光耀起,噗……一顆碩大的腦袋衝天而起。
這時候,躲藏在水裏的那些黑衣人紛紛發動了進攻。
無數弩箭飛出水麵。
楊政一個翻滾,避過了大部分箭支。
但肖恩他們就很淒慘,三名侍衛為了護主,隻能用身體擋箭,頓時被射成刺蝟。
楊政咬咬牙,飛撲回去,他的劍快如閃電,一劍一個,殺人要迅速得多。
很快的湖麵被鮮血染紅了。
他退到肖恩身邊。
瑞瑟爾小姐直接昏迷了過去,肖恩半抱著她,臉色蒼白,眼神中有難掩的恐懼,噴濺的血花,飛舞的人頭。
戰爭不是遊戲。
殺人的劍都很粗魯,絕對不會賞心悅目。
他開始理解楊政說的話。
可是,真的好難受,恐怖就像吞噬心靈的惡魔,肖恩發覺自己連提劍的力氣都快沒了,若沒有侍衛們的拚命保護,他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那群平時比劍被他奚落的侍衛,此刻卻都勇敢得多,渾身浴血,仍然在奮力阻攔著靠近的刺客。
肖恩愈發覺得自己的軟弱。
耳朵裏的喊殺聲漸漸模糊,他覺得自己快要昏睡過去了。
這時候一個人猛的揪住他的領子,聲音炸雷般響起:“快振作一些,堅持住,援兵很快就會來了。”
是楊政,肖恩頭腦一清。
楊政這時候反手一劍,捅入身後一名黑衣人的腦袋。
肖恩親眼看見黑衣人的眼球被利劍刺碎,他一陣惡心,再也控製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楊政有些無奈,又有些著急。
黑衣人源源不斷衝來,雖然實力不怎樣,可是水功奇好,船遲早要沉的,如果落入水中,定會被這群黑衣人殺死。
湖岸上,火把連連。
湖中撞船的巨大動靜已經驚動了岸邊的護衛。
一艘艘船隻開始朝湖中心劃來。
可距離極遠,現在大船已經半艘沒入水中,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就多久。
隨著黑衣人攻擊越來越猛烈,楊政徹底憤怒了,他反手一拉劍,在甲板邊緣極速奔跑,長劍怒嘯,隨即化做漫天銀線,直衝而上,一片驚天的血光飆起,至少五人被橫豎切成了十多塊。
砍完這一劍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扭成了麻花狀。
一直像蟑螂一樣的黑衣人們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楊政胸腔劇烈起伏,他扔下那把劍。
就在這時候,一團粘稠渾濁的殺氣隨即從身後洶湧而至。
楊政頭皮劇烈發麻,後方殺到的人絕對是絕頂高手,比之剛才這些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電光火石的瞬間,根本來不及細想,楊政將扭曲的劍向後甩去。
一連串的暴響,銀光上閃起一片火星,接著無數塊分裂的鐵片落在水中。
那團粘稠渾濁的殺氣毫無停留,像一片烏雲籠罩下來,即使連楊政這樣的高手,都覺得渾身像浸在泥塘中的難受。
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
黑雲就好似毒蛇一樣窺探到了最佳的時機,迅速回收擠壓,接著再度膨脹,一條銳利的黑線延伸開去,筆直向楊政的眉心電射而去!鋒利的森芒壓得楊政臉皮刺痛。
“哧——”
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
必殺一擊到了楊政額前一分處再也難進分毫。
月牙刃竟被楊政單手抓住,刺客露出震驚神色,他又怎知道楊政的手套是傳說中輕若鴻羽,韌若龍鱗的密銀所製。
楊政這才看清黑雲的樣式,這是一柄月牙大刃,中間是鋒利的鋸齒,兩側的彎月弧閃爍著黝黑的光芒,而那名刺客全身都裹在黑布裏,連露在外麵的肌膚也像夜色一樣黑,他的耳朵又尖又長,卻是完全不像人類。
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