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屬下跟著……羌笛公主,一路走到了不苦茶居的那塊,當……當時,恰巧井副將帶領人馬從那路過……”
“可……就……就那麼一轉眼的功夫,羌笛公主就不見了……”
“廢物。”殷延蘄冷冷地嗬斥一句。
那人顫顫地低下頭,接著又像鼓起勇氣般抬眸,畏畏縮縮地開口:“屬……屬下,在羌笛公主失蹤的那個地方找……找到了這個……”
接著他攤開手掌,掌心中央,是一朵讓他們十分眼熟的小紅花。
殷延蘄看到這花瞬間瞳仁猛縮,蹭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大手一揮,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掃了下來。
他厲聲道:“沒聽到嗎,還不趕快去找!”
時櫳和井甫兩人連連頷首應道,走之前連帶著那人也一並拖了出去。
周管家也輕輕歎息,繼而轉身離去。
統領大人一向沉穩,甚少有事情能讓他大動肝火,可每當他一碰上小公主的事,他就思緒表露,不能自已。愛情讓人有了盔甲,也讓人有了軟肋啊。
殷延蘄強忍住心中驚慌,就在剛才,他看到那朵紅花之後,瞬間,他就把所有的疑點都弄明白了。
為什麼胡琴和南煙都沒有退婚,卻也入了采花賊的眼,
采花賊留下的花,到底蘊含著什麼意思。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羌笛現在……岌岌可危。
若按線索來說,嫌疑人李玉景憎恨水性楊花的女人,對悔婚的女人恨之入骨,那同樣的,他對出身煙花之地的女子應也是同樣的感覺。
在世人眼光看來,在歌姬坊的女子,她們大多都搔首弄姿,楊花心性,而胡琴,又乃是京都第一坊宮羽閣的頭號花魁,名聲在外。
再觀南煙,前段時間她一直往返於宮羽閣和統領府之間,可算是拋頭露麵,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的月貌,采花賊會對她起歹心,實屬正常。
唯一非常巧合的是,羌笛是缺少這些條件,若她真是被采花賊擄走,那采花賊對她的敵意來源,便應是她今日和胡琴南煙一同遊街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與煙花之地的女人交往甚好,那在外人眼裏,她們很有可能就是一類人。
不過,拋開這些附加條件,隻憑羌笛的傾城之姿,就已經能讓很多男人想入非非了。
若采花賊隻看中羌笛翩若驚鴻的容貌,想將她玷,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現在,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羌笛都已經被采花賊劫持了。
如果他猜的沒錯,采花賊留下的花,是按照女人的樣貌高低來排列的。
若按樣貌,胡琴,南煙和羌笛三人是頂級容顏,與之前的受害人有著天淵之別。
而那麼多的受害人中,隻有她們三人是紅色花,是之前的案件中從沒有出現過的花,
以他的猜想,紅色花之後,應該是橙色花了。
因為他記得,當時在討論案情的時候,時櫳他們一致認為,被放橙色花的朱冰妍是其中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