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李錦寒頓時有了些醉意,這時代的酒度數本來不高,但是他本不擅,如此倒是將整個臉龐都弄的紅彤彤的。
“錦寒,差點忘了和你介紹一人。”朱名耀笑了笑,忽然說道,他的手掌指向左首一個麵白無須的男子。
李錦寒順著看過去,仔細看了那麵白男子一眼,隻見那個男子三十上下,明眸皓齒,劍眉星目,長得好生俊朗。
“這位卻不是府上的詹士,乃是州府考績司的賀成易。”朱名耀看向賀成易,微微一笑,道:“成易,今日你可是不太說話。”
“見過都事大人!”李錦寒向賀成易拱了拱手。
賀成易乃是世家出身,舉手投足間氣度自然不凡,他朝李錦寒點了點頭,溫和地道:“李詹士。”
朱名耀酒飲了不少,眼眸有些朦朧,他笑道:“錦寒我和你說件趣事,你可不知……你別看賀成易年紀不小,卻仍然是孑然一身……說來好笑,這禹州城裏的好姑娘不知道有多少爭著搶著向要嫁給賀成易,他麼……嘿嘿,卻一個都看不上,他家中著急萬分,他卻毫不在意……你說這事奇不奇?”
在場的眾位詹士顯然都是知道賀成易的事情的,聽到朱名耀這麼一說隻是微微一笑,李錦寒卻是心中吃驚不已,實在想不通賀成易這等人物竟然還未娶親。這個時代男子十六以上便可成親,這賀成易三十上下依然單身,這事確實是奇。他錯愕的看了看賀成易一眼,心想:“莫不是和莊虎成那廝一樣,身子那方麵不行?”
朱名耀看著李錦寒盡往賀成易下體看去,忍不住“噗嗤”一笑,將半口酒都噴了出來,他大笑道:“錦寒,你莫不是以為他那方麵有問題?”
朱名耀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不敢不敢。”李錦寒訕訕地笑了笑。
賀成易涵養卻是出人意料的好,被人提起這事情,臉色竟然變都未變,仍舊是微微一笑,朝朱名耀道:“二殿下說笑了,下官不過還未碰到心儀女子,不願將就。”
李錦寒聽到賀成易的話心中有些吃驚,沒有想道這個時代竟然還有賀成易這般思想的人,當下忍不住向賀成易多看了一眼。賀成易這話雖然說的離奇,但是李錦寒卻毫不懷疑賀成易這話的真實性。
“賀成易,你這人可是太執拗了,也難怪你家裏盡為你操心……”朱名耀笑著搖頭,他看了賀成易一眼,忽而古怪一笑,問道:“你莫不是喜歡上了咱們禹州府第一才女、咱們參議唐大人那寡居在家的女兒唐玉了?”
李錦寒聽到“參議”二字心中頓時一緊,心中想道莫非便是蔡老先生所說的那位了。
“沒有的,二殿下說笑了。”賀成易溫和地一笑,仍舊是不急不躁的樣子,似乎這天底下的事情便沒有讓他能召集的。他看了朱名耀一眼,緩緩說道:“唐小姐才貌雙絕,隻是卻非我意中所想。”
眾人心中不驚都好奇起來,暗道:“卻不知道哪個大家閨秀才能入他的眼界?”
朱名耀笑道:“好了,賀成易,我便不取笑你了,大家接著飲酒。”
這天傍晚的時候,李錦寒便問好了參議唐府的位置,帶好了蔡老先生送的那扳指,往唐府去了。
來到府上,門子卻說參議大人晚些便回來,隻是帶著李錦寒進了前堂,叫李錦寒在此等候。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參議大人卻仍舊沒有回來,李錦寒頓時便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但是終究不想無功而返,仍舊是耐著性子。前堂候著的小廝不知道怎地走了,李錦寒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來,走出大堂,隨意往左處走去。
這唐府乃是堂堂州府參議大人的府邸,但是絕對沒有黃縣令府上氣派,府邸上下也不知道多少時間沒有翻修過了,處處透著一股古樸陳舊的味道,便是堂口之間用來照明的信豐燈也似乎是省著用,點的不多,頓時讓四周顯得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