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茫然地站在玄關上,傻傻地站著。
轉頭看見陽台,才忽然想起昨天傍晚月子坐在陽台上,穿著月白色的長衫,在暴雨中為他演奏小提琴的場景。
那時候,她就已經決定離開了吧。
她隻是想為他演奏最後一曲。
真是可笑,在那之前,他居然都沒怎麼認真地聽月子的曲子過。
眼淚就那樣再次沒有征兆地再次從他眼角滑落下來。
他拿著信紙,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陽台上。
天空依舊陰霾,暴雨如注,天空中的閃電像是還在等待著月子回來為她伴奏一般,閃閃爍爍,沒有停歇。
他就那樣站在陽台上。
迎著風雨。
感受著雨打在臉上、身上的冰冷,大腦漸漸冰冷麻木。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他的眼前一片光芒。
雨點帶著風吹過他的臉頰。
他睜開了眼睛,望著無邊無際的深灰色天空。
真是……好大的雨。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哭泣。
他忽然期望這場暴雨永遠不要停息。
那樣,他的心情或許會好受一些。
暴雨……
還在下。
或許……
等等。
……暴雨?
就在腦海裏閃過暴雨兩個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無比強烈的靈光閃過他的腦海。
那道靈光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他差點當場就被震得摔倒在地。
暴雨……機場停飛……月子回不了日本……他怎麼把這個忘了。
他怎麼可以忘了這一點?!
想到了這一點,他立刻轉身,不顧身上的濕潤,狀若瘋狂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他衝進了臥室,打開了室內機場的網站。
通通通通。
他在鍵盤上飛快地敲字,然後,他查到了市內機場的航班。
到日本羽田機場的航班……
他屏著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
然後,他找到了。
去羽田機場最早的航班,是7點50分……
現在,是將近10點。
如果因為暴雨延遲了幾個小時的話,或許他還能追到月子。
或許,他還有機會!!
查到了航班,他立刻航空公司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位發音很標準的接線員,他問她去日本羽田機場的航班出發了沒有。
對方回他話說,因為暴雨的關係,航班暫時延遲了。
聽到接線員的話,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是升起了太陽一般。
他焦急地問那航班最遲推遲到什麼時候出發。
接線員說不好說,但是這場暴雨減弱之前飛機暫時都不會出發。如果暴雨一直這麼大,不停的話,可能要改到明天。
太好了……
他在心裏尖叫著。
他感覺到胸口的氣勢越來越強。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他迅速地掛了電話,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拿上了財物和車鑰匙,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別墅,然後衝到了車庫倒出了轎車。
在這場暴雨停止之前,他要追上月子。
他一定要追上。
這麼多的艱難凶險都度過來了,他相信,一次訂婚不會難倒他。
他要追回月子,留下她。
暴雨也好,竹下正雄也好,月子的未婚夫也好,汪洋大海也好,月子的舅舅也好,什麼也阻擋不了他。
他要追到底。
如光如電,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