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東西的時候,和祥子喝了一點酒,阿疤人高馬大長得最結實,卻偏偏是酒量最差的一個,兩杯下肚,就開始喊我叫祥子。
祥子拉住阿疤說:“我在這呢,小野你酒量不行就別喝,每次都喝多了就管我叫施施。”
阿疤暈乎乎地看著祥子,半天才冒出一句:“梁奇你他媽別拉著我,誰要你拉著,他媽的你酒量才差呢。”
梁奇自飲一杯沒有說話,一直到現在,梁奇都很少說話,但看得出來,個子瘦小,酒量卻不是一般的好。
祥子借著酒興娓娓而談這一年之間發生的事情,人喝醉了很奇怪,會看不清四周,會暈頭轉向,甚至會一個踉蹌就跌倒在糞池裏麵,但是說起過去的事情,卻可以不假思索,行雲如流水。
“一年前的那天,我從學校回去,父母和我說道陸士君一家盯上了我,我一看,衣物家當已經收拾好。”祥子頓了一下,仰首把最後一口啤酒喝進肚子裏,“借著夜色,我和我爸,還有我媽,乘上了通往省外的長途客車,一路上三個人之間沒有說什麼話,窗子外麵一片漆黑。”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天大亮,四周都是陌生的場景,我和父母從此住在一個叫做玉繁的郊區,那裏是個小鎮,人口稀少,轉學的證明沒有辦,在九月初開學的時候托人才上了一所職高,可是我不想這麼藏著上學,我覺得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實在吞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上了幾天學便留了一封信,信上要父母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祥子歎了一口氣,“回來的這一年,我一直謹記父親的話,不去聯係你,因為不想連累到小野你,也沒有聯係在學校要好的朋友。”
“之後為了掩人耳目不想被人發現,就來到這個位置偏,人也少的地方,剛才看到你和你女朋友走在沒人的地方,無聊就開了那麼一個玩笑,我們的館長總是喜歡這種情況跳出來,我們隻是在想他會不會真的跳出來,千萬別以為祥子我真的想打劫你們。”
我看的出祥子現在生活窘迫,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一個洞。
祥子喝了一口酒說:“這是玩潮流呢,現在不是流行非主流嗎,我前幾天故意拿煙火燙的。”
我一低頭,祥子的褲子也破了一個洞。
祥子喝的有點多了,口不擇言地說:“這是給槍打的,這是將主非流行進到底。”
我招呼一聲服務員,結了帳,冰冰在身邊一直很聽話,乖乖地拉著我。
我問唯一清醒的梁奇和施施:“你們住在哪,我待會送你們回去,明天我想找祥子出來聚一聚,順便說點事情。”
施施說:“我們住在跆拳道館的教職公寓,就在剛才那條路的盡頭。”
我疑惑地了一句:“那祥子和阿疤他們呢?”
“他們也是,”施施說:“簡單的來說,我們四個都是那裏的跆拳道老師。”
我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館長是不是喜歡亂打人?”
施施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著施施身後的幾個人,對施施說:“以後再說吧,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況且這幾個人都喝得這麼醉,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
施施順著我的目光施向自己身後不遠的幾個人看去,說:“好,那,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