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的號角響起,軍營中一派燈火通明,隱隱跳躍的火光中偶有淺淺的藍色蘊含其中,今夜無月,烏雲密布,像一塊厚厚的幕布,掩蓋了一切,不讓一星半點的光芒透過雲層照射下來,一切的一切,都昭示了這個夜晚的不平靜。
夏侯熠一身戎裝,站在瞭望台上遠觀,絲絲的涼意透過鐵甲護腕傳來,漆黑的夜,一望無垠的黑暗,更添神秘。
夜,無疑是寂靜的,在這軍營中,也無人敢大聲喧嘩。遠遠的,就瞧見排列整齊的一對士兵走過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這夜色中尤為響亮。
“爺,來了。”星芒站在一旁,看著軍營柵欄的方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夏侯熠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一群人,眼神變得凝重,似是要將他們看穿。片刻,他便覺得不對勁了,甚至有些驚疑,那些人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直驅而入,經過柵欄門時,竟是徒手抓住柵欄門的鐵質倒刺推門進來,將守門的軍衛活活掐死。
夏侯熠心頭驚詫,但也容不得多想,縱身一躍,從瞭望台上飛身而下,星芒也緊跟其後,軍中警戒號角再次響起,有傳令兵大喊,“有人突襲!有人突襲!”
夏侯熠在一群敵軍中倒是遊刃有餘,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刀就是一陣嗜血的廝殺,刀起,敵人的胳膊落下,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像沒有痛感一樣,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
不對勁,極端的不對勁,打鬥中,夏侯熠仔細觀察了一陣,發現這些人都是麵色蒼白,流出的血液竟然是烏紅色的,甚至有凝固的現象,根本,就不像是一群活人,難道!夏侯熠頓覺一陣驚悚之感襲上心頭,一刀劈上了正要攻過來的一死人的頭顱,頭都砍了,看你還能動!
刀起,頭落,血肉橫飛,夏侯熠飛起一腳,將那頭顱踢出好遠,僵屍一般的人應聲倒地,驚起一陣灰塵。隱隱的,聽見一陣笛聲,不遠不近的,如果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心中一凜,定是這笛聲的問題。邊打,邊豎起耳朵找尋著笛聲的來源。
“砍下他們的頭顱!”夏侯熠一聲令下,全軍聽令,立即對準他們的頭顱下手,一時間,倒也打得精彩。
半個時辰過後,三百僵屍一個不剩的都被砍了頭,屍體分家了。夏侯熠再次豎起耳朵,那笛聲已經消失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未免多生事端,立即吩咐軍士架起幾個大大的柴堆,將這三百具屍體集中在一起燒了。
漫天的濃煙升起,夾雜著陣陣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夏侯熠坐在軍帳中,微微皺眉,今日之事,如不出所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既然夏侯淳會容忍他的軍師殺掉三萬兵眾,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心中立即敲起了警鍾,若是這三百個死屍隻是一個開始,那後麵豈不是還有二萬七千多人,若是夏侯淳將這二萬七千多人都弄成這個德行再過來打鬥,莫說是十五萬人馬了,就是一百五十萬人馬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可怎生是好?正思索著對策,忽聽一陣笛聲傳來,夏侯熠從凳子上驚起,立時追了出去,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誰!”
帳外,紅衣男子翩然而立,一如往常的魅惑妖嬈,麵色如常,似乎對院中熊熊燃燒的大火視而不見,紫蘇淡淡一笑,眉眼間有著明顯的不屑與輕視,“夏侯熠,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你來作甚?”對於這個強力的情敵,夏侯熠還是比較厭惡的,話語中沒有半分的友好。
紫蘇仿若早已猜到了他的回應,隻是笑得有些邪肆,“我隻是來對你說一句話而已。”
“什麼話?”夏侯熠立即警惕起來。
“記住這一次教訓,下一次,可不是這麼簡單了,低賤的凡人永遠不可能抵抗靈界的一切,記住這首曲子,記住,它叫招魂曲。”紫蘇留下一個魅惑的笑容,隨即旋身,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夜色中,夏侯熠站在原地,眼中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熊熊火光照射在他的側臉,更添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