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麵前,主動的永遠是男人:
“敢問小姐,找我何事?”
“做個私塾先生,還習慣嗎?”
“多謝小姐關心,一切尚好!”
“張一鳴,你可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道理?”
“奧,小姐何意?”
“在這個世間,最大的罪名莫過於造反,是要滿門抄斬,誅滅九族,這裏的村民淳樸憨厚,沒有什麼野心,在這個亂世隻求自保,能不被餓死,足矣,所以,請你要慎言慎行!”
張一鳴略一尋思,就知道了張芙蓉的意圖。
這個傻妞,封建思想太嚴重了,一定要改改,因為隋唐時期基本沒有文字獄這一說,對文人開放到了最大程度,唐朝更是中國詩文化的巔峰,國富民強,文化發達,大唐盛世因此而來,不由冷哼一聲:
“小姐,泱泱中華古國,五千年的文明曆史享譽之外,傳統文化更是寶中之寶,靠的是什麼,靠的是言論自由,靠的是實事求是,靠的是尊重曆史,靠的是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靠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小姐難道不知道秦朝的焚書坑儒給曆史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所以,文人莫要被封建思想所束縛,暢所欲言才能書寫更輝煌的曆史篇章?而功過自有後人判斷,前怕狼後怕虎,畏言畏語,不能暢所欲言,做書生何用?我等隻求問心無愧就好!”
張芙蓉震驚當場,無言以對,同時,內心似乎打開了一扇窗口,想想也是,曆代文豪哪個不是放蕩不羈?民間流通的禁書比比皆是,這個動蕩的年代,百姓流離失所,怨言頗多,統治者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嗎?再說,朝廷連年征戰,哪有精力管這些亂七八糟之事?
張芙蓉想想也就釋然了,對張一鳴的獨到見解默默頷首,微微一笑:
“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是我想多了?”
張一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遠處的禾苗,感慨道:
“看樣子,今年是個好收成,熊孩子們不用挨餓了!”
張芙蓉搖搖頭:
“收成雖好,但填不滿官府的糧倉,孩子們今年還要穿著補丁衣服過年啊?”
過年沒有新衣服,沒有紅包,沒有肉,這樣的童年注定是悲哀的,禾苗還沒長成,官府的糧倉早都擴建好了,
張一鳴不由想起唐代詩人聶夷中的《田家》,喃喃道:
“父耕原上田,子劚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倉。”
張芙蓉再次被震驚到了,自己隻不過隨意說了兩句,張一鳴就吟誦出一首詩,把當下官府和農夫之間的剝削關係鞭策的淋漓盡致,有句話叫出口成章,用到張一鳴身上出口成詩比較合適。
放眼整個太原府,張一鳴堪稱大才,當個廚師和私塾真是可惜了,自愧弗如,張芙蓉這個縣城第一才女不禁臉色有些發燙。
直覺告訴張芙蓉,這是個不同尋常的男人,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張一鳴,你,你不會造反吧?”
張一鳴搖搖頭:
“我隻是一個廚師,閑暇之餘教教書,帶領張家堡的村民發家致富奔小康,讓孩子們有新衣服穿,有肉吃,在這個亂世之中能安身立足……。”
奔小康?什麼鬼?張芙蓉一愣,隨即徹底放下心來,因為張芙蓉還真怕這個瘋狂的廚師會扯旗造反。
“有朝一日,那你會不會離開張家堡?”
“世界那麼大,不去看看可惜了,聽說這個時代的紅樓不少,有空定當見識一番!”
“你,你個登徒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張芙蓉湧起一股無名火,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