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果,又名山楂,吃一個解饞,吃兩個酸掉牙,屬於那種爛在地裏都沒人要的賤果。
雖然,老爺們帶回去的冰糖葫蘆讓婆娘們胃口大開,甚至激生出再來幾串的衝動,但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陡一讓像個二愣子似的去縣府賣什麼糖葫蘆,而且還是坑爹的價格,婆娘們還真接受不了,就像男上女下的保守姿勢習慣了,換個姿勢就極度不適應一般。
“萬一賠了怎麼辦?”
家中的熊孩子們一聽急了,想起了張老師的一句話:
“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怎麼會賠呢?糖葫蘆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
鐵柱甚至石破天驚的說了一句:
“胸大無腦!”
換來的是屁股上雨點般密集的“啪啪啪”,熊孩子們的鬼哭狼嗷聲引得村中一陣雞飛狗跳,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老爺們拿出了張一鳴所教的話:
“張一鳴說了,賠了算他的,賺了算大家的!”
婆娘們一聽,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同意了,同時心裏嘀咕一句:
怎麼以前沒發現張一鳴是個傻子?
第二天。
健婦們忙著采摘成熟的紅果,老爺們有的削竹簽,綁草垛,熬糖稀,沾糖稀,忙的不亦樂乎。
張一鳴在一旁親自指導,火候的控製,加水的比例,什麼時候放糖,什麼時候出鍋,事無巨細。
第一批冰糖葫蘆製作出來,插了足足能有四五十個草垛,時間一長,糖汁容易化,張良,張猛帶著幾十個青壯年,浩浩蕩蕩奔赴縣府。
半個時辰後!
縣府多了一群奇怪的人,個個健步如飛,身上打著補丁,憨厚樸實,每個人的肩上都扛著一個插滿冰糖葫蘆的草垛,遊走在縣城的每個角落裏,口中清一色的吆喝著:
“張氏糖葫蘆,好吃不貴,五文錢一串!”
熟悉的喊聲吸引了不少回頭客,紛紛圍攏過來,慷慨解囊,口中還埋怨道:
“老板,怎麼才來?”
“是啊,把我們的饞蟲勾出來就消失了,太不厚道了?我都憋了好幾天了。”
“對了,上次有個算賬的小孩多收了不少錢,那個算數算得簡直慘不忍睹,回去得好好教教,嗬嗬,不過,值那個價!”
……
糖葫蘆銷售的出奇的好!
而且不少土豪居然直接甩銀子當賞錢……。
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糖葫蘆受歡迎的程度遠遠超過預期,火爆異常,就跟不要錢似的!
村民們大喜過望,吆喝的更起勁了!
每個地方都有刀疤男一類的地頭蛇,刀疤男失蹤後,所管轄的地盤很快又有其他的敗類上位,這些地頭蛇每日遊走於縣府的大街小巷,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專幹損陰喪德之事,來錢容易,花錢似流水,看到村民們買賣好的不像樣子,開始打起了歪主意。
在這些地痞流氓看來,做小本經營的人都是貧農,後台不硬,膽小懦弱,隻要恐嚇兩句,再拿把刀子晃兩下,銀錢就乖乖的流到自己的口袋裏了。
沒想到,本以為是軟柿子,這次踢到了鐵板上。
張良的口袋裏越來越沉,在婆娘麵前終於可以挺直腰杆了,正自美滋滋之時,來了兩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擠開人群,一聲不吭,上來就拔下兩串糖葫蘆,剛咬一口就吐了出來。
“呸呸呸,什麼破玩意,一點都不好吃。”
說完,把糖葫蘆狠狠往地上一摔,斜著眼道:
“黑炭頭,最近哥們手頭有點緊,借點銀子花花如何?”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混混從腰裏拿出了匕首,一邊修指甲一邊說:
“黑鬼,識時務者為俊傑,別有命掙沒命花!”
打人莫打臉,罵人莫揭短。
不知是不是遺傳了張飛的黑色基因,張良打一生下來就是個黑蛋,生平最恨別人說自己黑,而這兩人一口一個黑鬼,一口一個黑炭頭。
一串糖葫蘆五文錢,地上的兩串那就是十文錢,可以買一鬥米,夠自己一家吃一個月的了。
這兩個敗家玩意,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張良這個心疼啊!
所以,張良怒了,把手裏的木杆往地上一插,無數人走過的路,堅硬如磐石,而這很普通的木棍竟然深入地裏,目測能有半米。
兩個小混混一縮脖子,感覺碰上硬茬子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張良兩手一伸,快如閃電,抓住兩人的衣領子,將兩人憑空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