驤平侯蘇府。
篤篤篤——“二哥?”
“進來。”
蘇婉貞進到去蘇玦的房間時,蘇玦正在批閱公文,專注地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那個,大哥讓我拿了點藥給你,他說,之前說話有些過分了,希望你不要生氣。”蘇婉貞將小藥瓶放在了蘇玦的桌上。
蘇玦依舊沒有分神地從公文上移開目光,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二哥,你還在為上次大哥打了你的事生氣麼?”蘇婉貞問。
雖然大哥是練武之人,但是下手也太沒分寸了些吧,二哥的臉自受了大哥那一拳之後,到現在還是青腫的。
“沒有。”蘇玦冷冷地道。
“就知道你在生氣,所以大哥還準備了賠禮。”
蘇婉貞掏出一個小木盒放在蘇玦的案桌上,將其打開,裏麵是一塊小而精致的茶餅,蘇玦嗅到了清淡的茶香,目光從公文那移到了那茶餅上。
“他那腦子,想得出來送我這個。”蘇玦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茶餅收好放進自己的抽屜。
“嘿嘿,二哥英明,大哥是想不出來,是三哥想出來的,但是這茶餅確確實實是大哥花了好大功夫去找的。”蘇婉貞走到蘇玦身後,給他揉捏了一下肩膀,“二哥你就別生氣了嘛!~”
“左肩比較酸。”
“是是是。”蘇婉貞改揉捏為敲錘,蘇玦的冷臉漸漸的緩和了許多,嘴角微微地上揚。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弄得蘇玦不由地皺了皺眉,蘇婉貞注意到蘇玦的神色變化,立刻問門外的丫鬟道,“何事這般哄鬧?”
“回四小姐的話,好像是一匹馬闖入了海棠院,府衛已經去驅趕了,不過好像還沒處理好。”
蘇婉貞有種不好的預感,“二哥,我去海棠院瞧瞧。”
“嗯,我也隨你去。”
去到海棠院的時候,府衛已然亂作一團,追著那瘋馬東奔西跑,隻見蘇玦從容不迫,一個箭步上前,一個記漂亮地回旋踢,直擊馬頭,瘋馬在重擊之下暈眩倒地。
蘇玦整了整衣衫,掃視了一眾府衛,孤傲俊逸的眉目間寫滿了蔑視,“這麼多人連匹馬都拉不住。”
“二哥!”蘇婉貞跑到蘇玦身邊,驚喜地叫道,“多虧了二哥,不然三哥的院子就毀了。”海棠院可是她三哥一手設計的院子,院中的所有景致無不是她三哥的匠心。
“我隻是不想這個畜生擾我清淨罷了。”
“刀子嘴豆腐心。”二哥就是這樣,明明就在乎得得不了,卻還要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你說什麼?”
“嘿嘿,沒什麼,我是說看看這馬。”蘇婉貞看著到底暈厥的馬,二哥竟然一腳就把馬給踢暈了,身手還真是……看來上次大哥挨了二哥那一拳,估計也沒少疼吧。
“咦?”蘇婉貞注意到了馬通體的棗紅以及馬身上的一道淺疤,她仔細地瞧了瞧這匹“瘋馬”,突然驚叫道,“這不是梅無憂的馬麼!”蘇婉貞指著那馬對蘇玦道,“梅無憂今早剛把馬牽出去說要送人,怎麼這馬自己跑回來了?”
蘇玦微微皺了眉“她有無說要送馬給誰?”
蘇婉貞搖了搖頭,“我問她是不是送給崢王殿下,她說不是。”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蘇玦道。
蘇婉貞也注意到了,“是啊,梅無憂出門很久了。”按理說不應該去這麼久啊,“二哥,無憂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這馬很有靈性的,說不定是想告訴我們無憂出事了。”
“梅無憂在京都可還有些什麼朋友?”蘇玦問。
“除了我們蘇家,也就認識崢王和林昀了,好像之前和天虞的四殿下有些過節,不過已經化敵為友了。”
“你別太擔心,說不定隻是去找熟人玩了,我派幾個府衛去尋尋她,若是找不到再作打算。”
“嗯。”蘇婉貞點點頭,現在也隻能是這樣了。
……
……
閑庭信步之際,柴洵瞥見使館門口那邊來了個陌生的麵孔,那陌生人問了不知什麼便離去了,素日裏他完全不關心這些瑣碎的小事,可今日不知怎的,他總覺心神不寧,下意識地便去問了守衛的人方才那陌生人是誰。
“回四殿下的話,方才那位是蘇家的府衛,他隻是來詢問今日梅姑娘有無造訪,奴才如實相告說沒有之後,那人便離去了。”
蘇府的人找梅無憂?
“餘恒!”
一個胡須漢子,像變戲法一邊,無中生有地出現在柴洵麵前,“少主有何吩咐?”
“去,找梅無憂。”
半時辰後,餘恒歸來,如柴洵所想的那樣,餘恒是一個人回來的。
“回稟少主,並未找到梅姑娘,而且從蘇家那邊得來的消息是,梅姑娘……似乎是失蹤了。”
梅無憂不是第一次失蹤了,可是這次柴洵卻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一種可怕的猜想開始在柴洵心中滋生,無憂……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無論如何,給我找到她!”
“是!少主。”
……
……
梅無憂醒來的時候,四周是一片幽黑,眼睛睜著,卻什麼也看不見。手腕處的冰涼觸感與鐵鏈“砰砰”拖地的聲音告訴顧嬈——她囚禁了。